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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孝阳和丁羡舞刚踏出那处隐蔽的出口,抬眼便瞧见胡冬卿、白鹰与郑武三人立在不远处的山道旁,眉宇间皆是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讶异——这荒僻山道本就人迹罕至,怎会这般凑巧,正好撞见他们二人出来?丁羡舞率先敛起讶异,脸上漾开一抹明媚笑意,莲步轻移走到胡冬卿身侧,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腕:“冬卿妹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呀,可真是巧!”
胡冬卿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回握住她的手,声音清脆如铃:“我们三个正打算去龙庙祈福呢,方才远远听见你们说起龙庙的名字,可不就是正好同路嘛!”
“那可太好了!”丁羡舞笑得更欢,轻轻晃了晃她的手,“我们俩正愁摸不清去龙庙的路,这下有你们带路,可算是省了不少功夫,咱们一起走吧!”
于是一行五人便沿着蜿蜒的山路缓步而行,丁羡舞与胡冬卿并肩走在最前头,俩人情意融融,低声说着女儿家的体己话,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笑语。龙孝阳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目光偶尔扫过前方的身影,若有所思。郑武素来瞧白鹰不顺眼,只觉得此人阴鸷寡言,浑身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哪里肯与他走在一起?当下便紧走几步,凑到龙孝阳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龙少侠,你们二人昨日一整晚都不见踪影,究竟是去了何处?”
龙孝阳听闻此言,眼珠骨碌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道:“哦?竟有此事?那你们……当真不知我们去了哪里?”
郑武闻言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困惑:“我们当真不知啊,龙少侠此话何意?”
龙孝阳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实不相瞒,昨日夜里我们二人一时不慎,走错了路,误打误撞,竟闯进了天机楼里面。”
“什么?!”郑武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连忙伸手拉住龙孝阳的衣袖,急切道,“龙少侠,这话可万万乱说不得!那天机楼乃是我们天机门的禁地,等闲人绝不能靠近半步!”
龙孝阳眸光微沉,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郑武耳边问道:“照理说,这天机楼既是天机门的地界,为何你们这些本门弟子,反倒不能随意出入?”
郑武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见白鹰正落在后面,与他们二人隔着一段距离,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同样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与忌惮:“龙少侠有所不知,这天机楼的建造者,并非我们的师父胡金渊。我曾听一位资历颇深的师兄提及,当年主持建造天机楼的,乃是一群从京城远道而来的神秘人,楼成之后,那群人便凭空消失了,从此杳无音信,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何方。更离奇的是,从前曾有一位师兄不慎误入天机楼,侥幸出来后,说他在夜里分明听到脚下传来叮叮当当的凿击之声,仿佛地底有人在开凿什么。自那以后,掌门便立下严令,严禁任何弟子靠近天机楼半步。”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脚下的山路忽然一转,一行五人竟不知不觉踏上了一处陡峭的山坡。众人停下脚步,俯身向下望去,只见山坡之下竟是一片茫茫深雾,雾气浓稠如牛乳,遮天蔽日,隐约间,雾霭之中竟坐落着一座规模宏大的院落,飞檐翘角依稀可见,瞧那形制,竟像是一座寺院。雾气缥缈,朦朦胧胧间,仿佛还有几道人影在寺院中晃动,看不真切。
胡冬卿伸手指向那片雾中的院落,脸上满是雀跃之色,对丁羡舞笑道:“丁姐姐,你快看,那就是龙庙了!”
丁羡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奇怪,这龙庙周遭怎么会笼罩着这么大的雾气?瞧着竟有些诡异。”
胡冬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茫然:“我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自打我记事起,这龙庙四周便常年被这雾气笼罩,从未消散过。”
话音未落,胡冬卿便率先抬脚,朝着那片浓雾之中走去。丁羡舞见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快步跟上,紧随其后踏入了雾中。
可令人惊骇的是,两人的身影刚一没入浓雾,竟如同被凭空吞噬了一般,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羡舞!”龙孝阳脸色一变,心头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箭一般朝着浓雾中窜了进去,堪堪在丁羡舞身前停下,一把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急声唤道,“羡舞,且慢!”
丁羡舞被他拉住手腕,微微一愣,随即回头冲他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孝阳,别担心,不过是雾大了些罢了,没什么大碍的。”
龙孝阳却丝毫不敢放松,伸出另一只手,将丁羡舞紧紧搂入怀中,沉声道:“你仔细看看周围,小心为妙!”
丁羡舞依言凝神向四周望去,这一看之下,顿时心头一沉——方才还跟在身后的胡冬卿、白鹰与郑武三人,竟早已没了踪影,消失在茫茫大雾之中。她连忙提高声音,焦急地呼喊起来:“冬卿妹妹!胡冬卿!你在哪里?”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穿透浓雾,却只传来空荡荡的回音,始终无人应答。
丁羡舞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强烈的危险感骤然涌上心头。她立刻握紧了龙孝阳的手,另一只手则迅速握住了腰间的白玉剑剑柄,指尖微微用力,长剑便已出鞘半截,寒芒闪烁,她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白茫茫的雾气,不敢有丝毫松懈。
龙孝阳亦是神色凝重,手腕一翻,腰间的问雨剑已然出鞘,剑光凛冽,映着弥漫的雾气,散发出森森寒意。
就在此时,那浓稠的雾气竟愈发浓重起来,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催动一般,滚滚雾气翻涌不休,周遭的光线越来越暗,不过片刻功夫,竟已黑得如同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近在咫尺,却连彼此的脸庞都瞧不真切,只能依稀感受到对方紧握的手心里传来的温度。
“孝阳……”丁羡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紧紧攥着龙孝阳的手,沉声道,“这恐怕不是寻常的雾气,我们……怕是被困在某种阵法之中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浓雾之中,竟隐隐传来一阵清脆的木鱼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诵经声,那声音忽远忽近,缥缈不定,在这死寂的浓雾中听来,竟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龙孝阳自幼习武,耳力远超常人,就在那诵经声响起的刹那,他敏锐地捕捉到一缕极细微的破风之声,自侧后方袭来!
“小心!”龙孝阳低喝一声,不及细想,手腕猛地一旋,问雨剑带着一道凌厉的寒光,朝着那破风之声传来的方向横扫而出。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一枚淬着幽蓝寒光的飞镖被问雨剑精准地击中,应声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有人暗算我们!”龙孝阳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迟疑,紧紧拉着丁羡舞的手,沉声道,“羡舞,快走!”
两人当即足尖点地,循着一个方向,发足狂奔起来。身后的雾气之中,竟真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疾不徐,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如同附骨之疽,甩之不去。
龙孝阳与丁羡舞不敢回头,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加快脚步。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下一刻,那追击之人便要追上将他们二人拦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孝阳猛地停下脚步,手腕一翻,反手便是一剑,朝着身后刺去!
剑锋裹挟着凛冽的劲风,直刺而出,却在即将刺中目标的刹那,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慢着!是我!”
龙孝阳心头一震,手腕猛地一收,问雨剑堪堪停在那人鼻尖前一寸之处,险之又险。雾气微微散开些许,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竟是胡冬卿!
丁羡舞亦是满脸惊愕,连忙开口问道:“胡妹妹,你方才去了何处?我们方才喊了你许久,你为何一直不应声?”
龙孝阳缓缓收回长剑,眉头却依旧紧紧蹙着,目光警惕地落在胡冬卿身上。就在此时,一道凛冽的寒光忽然自胡冬卿的手中闪过,晃得龙孝阳眼睛猛地一眯。他不及细想,本能地挥剑一斩!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划破了弥漫的浓雾。只见胡冬卿手中紧攥着的一把淬毒匕首,竟连同一整条胳膊,被问雨剑齐刷刷地斩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浓雾之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气。胡冬卿疼得浑身抽搐,脸色惨白如纸,捂着被斩断的伤口,踉跄着蹲下身去,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丁羡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龙孝阳的胸膛,才堪堪稳住身形,她颤声问道:“孝阳,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孝阳手持问雨剑,剑尖直指蹲在地上的“胡冬卿”,声音冰冷如霜:“她方才手中握着匕首,分明是想趁机伤你!”
就在这时,蹲在地上的“胡冬卿”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痛苦之色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诡异的笑容。随着她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变形,那张熟悉的脸庞竟缓缓褪去,露出了另一张陌生女子的脸。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意,声音沙哑难听:“好小子,倒是有几分眼力,竟然被你发现了。”
话音落下,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一般,窜入了茫茫浓雾之中,转瞬消失不见。
丁羡舞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那张脸,明明就是胡冬卿啊!”
龙孝阳抬头望向头顶,只见浓雾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半分阳光,根本无法辨别方向。他定了定神,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朝着这个方向走,先设法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两人不敢耽搁,手拉着手,再次发足狂奔起来。
不知奔出了多久,就在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方的雾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两人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竟出现了一道朱红色的高墙,那墙身足有两人多高,墙面光滑如镜,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感。而紧贴着墙根的地方,浓雾竟消散了大半,露出了坚实的地面。
丁羡舞扶着墙,喘着粗气说道:“这墙瞧着应该是龙庙的院墙,我们顺着墙边走走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大门。”
龙孝阳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沿着朱红的高墙缓步而行。可奇怪的是,他们走了许久许久,脚下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四周始终是一模一样的朱红高墙,别说大门了,就连一扇小小的侧门都未曾瞧见。
两人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安,丁羡舞停下脚步,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小石头,在身后的墙壁上划下了一道清晰的刻痕,她喘着气说道:“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若是还看不到门,恐怕就真的出问题了。”
龙孝阳却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眸光锐利地望向那道高墙,沉声道:“不必再走了,这般走下去,恐怕只会在原地打转。我们不如直接翻上墙头,看看里面究竟是何情形。”
话音未落,龙孝阳便足尖一点地面,身形腾空而起,同时伸手揽住丁羡舞的腰肢,带着她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高高的墙头上。
两人立在墙头,低头朝着墙内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们二人屏住了呼吸。
只见高墙之内,竟是一座宽敞的院落,院落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禅房,青砖灰瓦,檐角低垂,瞧着与寻常寺院里僧人居住的房屋并无二致。
而在他们所站立的墙头与那座禅房之间,竟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更令人心惊的是,那条窄窄的过道之上,竟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那些人双目空洞无神,面色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在过道上来回踱步,彼此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看不见对方一般,只管自顾自地走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几句意义不明的呢喃之声,整个院落之中,弥漫着一股死寂而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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