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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司马慧丽,阿奇已事先通过欧阳拉莎的那面镜子——themirrorofmemory有所了解——司马慧丽,迪尔村守卫队队员。如果单从她的衣装打扮上,很难把司马慧丽与她擅长的雷系魔法联系在一起。其原因,无非就是司马慧丽在衣装上很普通。按照阿奇世界里的话说,看到司马慧丽,就可以立刻让人想起另外一个词:宅女,尽管司马慧丽和宅女扯不上一点儿关系。而能看出她擅长领域的唯一物件,也就只有那根被司马慧丽一时紧握在右手的,一端焊有闪电标志的蓝色金属棒——准确地说,那是一名为“魔杖”的物品,和《哈利?波特》里描述的性质相同。
虽然知道这些,但是,阿奇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司马慧丽当时出现和出手的时间。
“为什么她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手?”阿奇想,“巧合?不对吧?单靠这两字去解释司马慧丽这么及时的援助?未免太过牵强了。可是,如果不用‘巧合’去解释,那应该用什么来解释?难道是”思想的暂停,给了阿奇足够的时间去回想自己已知的所有线索,有关司马慧丽出手援助的时机为什么会如此恰到好处的线索。
最终,一个阿奇不怎么敢确定的原因,在他能想到的多条线索的交织下,出现在了阿奇的脑海里:“如果真是这样,那解释的可就不止一个问题了。还是先确定一下为好。”最后这句话的显现,让阿奇看向了站在身体左边的聂阳以及他左边的关可儿。
刚刚张口,关可儿便注意到了阿奇。这次,后者没有因为对方转向自己的眼睛,而突然吞下已经到嘴边的话。
阿奇轻轻一笑,表情自然地说:“这应该就是你此前说的‘方案’了吧?你和聂阳,其实在过来的途中就已经遇见了司马慧丽。只是这次是上官莲娜发出的求救,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三个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先让司马慧丽隐蔽在距此不远的地方,在不被他人、主要是对手发现的前提下,观看战况。
“如果我所想不错,隐藏的地点应该是在一棵大树上,那里既可以凭高望远,又可以利用树枝掩盖自身。另外,和司马慧丽商量对策,也在不经意间影响了你们前进的速度,这就是为什么你和聂阳到达的时间,比皇甫澈和司徒鹤要晚的原因。”
见关可儿没有否认自己的话,阿奇接着说:“假设你们五人可以对付那些生物,司马慧丽就可以选择最后出现。可是,如果你们面临的情况较为棘手,那司马慧丽就可以在此之前准备雷雷系魔法?是雷系魔法吧?嗯根据我个人的观察,这类进攻方式需要的准备时间都特别长。是…这样的吧?”
听见阿奇最后的询问,关可儿回以了肯定地点头。随后,她赞道:“强大的判断力。没错儿,正如你说的,我和阳事先就和司马慧丽商量好,让她不要像我们这样,那么早的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里。这么做的目的你也已经说了,我就不重复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阿奇刚准备回应“没有了”,却注意到了关可儿的脸。那是一张清秀的脸,五官之间的紧密而完美的搭配,使整张面孔看上去是那么的无瑕,如玉般无瑕。
可…正是因为这张无瑕的脸,阿奇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昨天傍晚,自己在关可儿房间里看到的那张沉睡中的脸,尽管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脸完全相同,尽管后者是活灵活现,前者却是如死一般沉寂。
正是两者之间的这种如此巨大的差异,阿奇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而他,在问题显现的瞬间,就将它说了出来:“有一个问题,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就是…嗯…既然司马慧丽的雷雷系魔法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你最后为什么还是会会那个什么。”说到最后,阿奇转动了一下右手腕,想通过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最后所想。
其实,就算阿奇不转动右手腕,关可儿、包括现在斜眼看着他的聂阳,也能从阿奇的话音里,听出他最后指的事情。
“他好像适应不了‘雷系魔法’这四个字的组合。”如此一句话出现在关可儿脑海中的时候,她右边的嘴角便轻微地翘了一下。
关可儿微笑一笑,说道:“你不用那么腼腆,我明白你的意思。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那是由多个原因造成的。”说到这儿,关可儿忽然回看向了前方,“看!那就是了。”
看到她即刻抬起的右手食指,阿奇没有理由不回头顺着关可儿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当他听见皇甫澈、司马慧丽各自那声不相同的警告,看到后者在此同时抬手推向关可儿,以及聂阳在此之前已然紧紧握住关可儿的左手腕,最重要的是当阿奇看到那条长相骇人的超大型虫子,突然从地底下钻出,又一头犹如核弹头般扎向正回走而去的关可儿时,他却后悔自己这次不明缘由、没有询问对方原因的回视。
看着影像中被聂阳握紧手腕的关可儿,现实站在聂阳身旁的关可儿垂眼让目光照照自己那略微抬起的左手腕,神情上一时显得有些复杂。
是的,如果仔细去看,显现在关可儿脸上的,更多却是欣慰。因为聂阳那时候再次帮了她,让她远离危险、脱离了困境。和以前的任何一次相同:只要出手,他就要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应对状况。
关可儿抬眼静静瞥视着聂阳,可是从他的侧脸上,关可儿看到的只有自责,深深的自责。
她刚准备张嘴发音,却听到距离自己较远的,想到了那条发动偷袭的虫子为什么没有张开大嘴,但同时也将其忽视的阿奇,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们最后的反应能力好像有所下降,是因为太累了?”不仅从他脸上的表情,还可以从阿奇说这一句话时的语气上得出:他在说笑。
其目的不为别的,阿奇这时候过于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紧张。他说这一句话,其实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进而达到缓解紧张情绪的效果。
利用眼睛和耳朵,关可儿、聂阳随即看出了这一点。为此,关可儿微笑着对阿奇说:“估计,是这样子的。我当时被队员们发出的警告吸引了,实在没有注意到身后。或许,是因为我轻敌了?”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关可儿的声音明显有所降低。
她向右移动了一下眼球,察觉到关可儿让目光对准了自己,聂阳随即回以了答复。而那,只是一次点头,很轻。
也许阿奇没有听到关可儿最后的那句反问,但他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后,阿奇回道:“是这样。”
就在他把眼睛转正、让目光对准前方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站在距离阿奇右面大约七八米的一片树荫下的老人(因为他也是一头白发,尽管性质和关可儿不同),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可是,当阿奇准备扭头去望那位老人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出现,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而这个声音的源头却是
急促脚步声的停止,使迪尔村守卫队里的4名特殊队员集合在了一起,尽管脚步声的来源只是其中的三人,除去司马慧丽。
望着倒在地上、距离自己约有两米远的队长,皇甫澈无不担心地小声问道:“我们这样好吗?只是站在这里看着?用不用过去帮忙啊?”话语的结束,让他扭头扫视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队友。
“你就放心吧。你还不了解队长?你现在过去,他一定跟你急。这种时候,不要说我们,就算村长来了,也不可能分开他们。再说了,她趴在队长身上,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司马慧丽以相同的形式看着聂阳、关可儿,但语气和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担心。
“以队长的体质,那点儿冲击对她根本不算什么。她只是被震晕过去了,又没有被那东西击中,一会儿就会醒的。不过,一会儿我要是再看见那条虫子,非得把它劈成灰不可!敢袭击队长?找死!”最后那几句话,明确透露出了司马慧丽的狠辣。不仅从她的语气,还可以从司马慧丽一闪而过的表情和她握紧的右手上印证这一点。
皇甫澈没有回应,只是略显不自然地笑了笑。倒是站在她右边的上官莲娜,在司马慧丽的话语结束以后,转脸看了看她右边的袖子,微笑道:“恐怕不只是因为队长吧?”语毕,上官莲娜用眼睛快速指了一指司马慧丽那条因虫体下落时的冲击,现在已经裂出一道口子的衣袖。
听到她这么说,不只是司徒鹤、皇甫澈,就连司马慧丽自己,也在不自觉间看向了那边的衣袖,口子的长度接近半条手臂。
司马慧丽咧嘴笑笑,样子很是尴尬。
皇甫澈也笑了一下,但是他接下来却说了这么一句话:“袖子撕裂了还可以缝补,只要人没事儿就行。”
司徒鹤没有因此作出任何回应,或许在他看来,司马慧丽袖子上的那道口子和队长、乃至和自己相比,其差别,比“小巫见大巫”的差别还要巨大。
对于看官阿奇,他没有因为司马慧丽对皇甫澈的那个开朗回答,扭头去问关可儿(或者聂阳):“为什么司马慧丽会那样想?”其原因,就是阿奇感受到了他们两人一起时,周围形成的那种不容任何人靠近的气场。
“没事儿的时候都这样,那当其中一人倒下时,再有人靠近,岂不是会把他‘生吞活剥’了?”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笑意以火山喷发的形式涌上阿奇的心头。
他抖动了几下嘴角,极力压制住笑意。最终,阿奇没有让那充满无奈的笑声响起。
情绪的恢复正常,让他出乎自己意料地想到了另外一点:“恐怕,这只是针对聂阳一人,关可儿恐怕不会。可是,他当时这样,就不怕耽误了救治时机?”想法刚一确定,阿奇便不由得斜眼瞄了瞄左面两人。
再次注意了现在关可儿那健康的身子,作为观点的来源者,阿奇却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所想:“完全没因为治疗的不及时,有什么后遗症的样子。看来真如我想的,聂阳没那么顽固,不会不分时候的对她进行多余保护。可司马慧丽为什么还是会那样想?”问题刚刚出现,阿奇便已然想到了那个尽管用在这里略显夸张的复句式成语: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不过话说回来,”回视前方的阿奇心想,“司马慧丽的躲避能力倒是不弱,最后居然只是被撕裂了半条袖子。法师嗯…法师的进攻能力很强,好像是这样。但是躲避进攻的能力好像也不怎么弱。是这样吧?嗯至少,刚刚看到的情况是这样。可现在想想,那条虫子的目标好像只是身为队长的关可儿,司马慧丽唉!不想了!”语句到此,平稳站立的阿奇,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的不耐烦,“反正结果就是那样,对我这个只在现实中的人来说,想那些已在虚拟世界里的事也没什么意思,尽管在现在看来,那事儿已经在我身边发生了,而且不止一两件。”想到最后,不动声色的阿奇翘嘴一笑,瞬间表露内心无奈的同时,也闪露出了少许感叹。
尽管与队员相距得不远,但他们四人的对话,聂阳却一句也没有听到。以上官莲娜为首的三人开始向这里赶来时,聂阳的眼前便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由左向右的浮现出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并且如电影片段般一张接着一张,轮流闪过聂阳的眼前。
画面的主角正是关可儿,唯一的主角,那此时此刻正以聂阳胸口为枕、一动不动得好似睡去的少女。在那些画面中,她展现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开怀的笑脸,有伤心的落泪,有不满的气愤,还有无法适从眼前状况的恐惧
画面中的关可儿如此,而每一幅画面足以让每一个看官驻足观望,却是一个内在的事实,尽管那些画面只是出现在了聂阳眼前。
正是在这让人驻足观望的画面前,聂阳那圆睁却无神的双眼逐渐恢复到了正常。他眼眸眨动一下,却丝毫没有影响画面的轮流闪现。当聂阳再次留心那些画面时,连续闪过的画面便突然加速、加速、再加速,直到因为画面的过快闪现,使他再也无法看清每一幅画面的内容为止。
当所有画面因为快速的横向闪现,渐渐连接成一块长方形、上布多彩线条的“布带”时,事先就已在聂阳脑海中显现的黑色盔甲,便以布带为背景,逐渐由模糊到清晰的出现在聂阳面前。
他轻皱了一下眉,眼角却在此刻流露出一丝如同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望见了一片闪着光芒的绿洲的欣喜。可是,就在他开始以欣赏的眼光去看待眼前这件漆黑的盔甲时,一个沉稳、令人心里一惊的声音,以出乎意料的方式,从盔甲的中心位置传出,直达聂阳的耳膜。
“属于黑暗的孩子啊!接受我吧!拥有这超越一切的力量,实现你想实现的所有,没有人能阻挡你!”话语以不断重复的形式回荡在聂阳脑海,直到他的双眼逐渐被黑暗笼罩,逐步呈现出迷离。
“超越一切的力量”聂阳盯着面前的盔甲,心里这么说着,语气显露了一时的呆痴。
就在他用心,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地说出话语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个从盔甲里发出来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一直重复的话语,而替代它的,是原本漆黑一片的盔甲,忽然闪耀出的血红色光芒。
光芒与黑色的盔甲相结合,使其瞬间变成了暗红色。正是在这暗红色光芒的照耀下,聂阳身穿的那件黑色长袍与黑色的盔甲相呼应,最后一样闪现了暗红色的光芒,只是和盔甲相比,黑色长袍上的光芒更加耀眼。
色彩如此诡异的光芒骤起,不仅让据此不远的司徒鹤四人面面相觑,更让站在远处的那位老人紧皱起了眉头。
利用眼角余光看到其他三人的脸上同样闪动着疑虑,皇甫澈、司徒鹤、上官莲娜、司马慧丽四人,便不再想着通过队员们的脸,来得出作为队长的聂阳,周身为什么会赫然闪耀那种光芒的原因。
四人动作一致地回望聂阳,统一的思想,让四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长时间的担任守卫工作,他们早已学会了超乎寻常的耐心、令人惊异的冷静以及一个在特殊情况下,让人诧异的习惯:只能用眼睛去接触令自身好奇的事物,而不是用行动和身体。
周身闪动着暗红色光芒的聂阳放开了紧握左手心里的长弓,随着上半身地缓缓坐直,以他胸口为枕的关可儿,周身随即出现同等缓慢的向下滑落。解放了副手,聂阳略微调整了一下位置,便将倒在身前的关可儿横抱了起来。
来自双腿的力量,让聂阳在怀抱一个人的情况下,依旧可以轻松地站立起来。然而,当他站直身体,呆滞、而又漆黑的双眼平视前方的时候,原本只是光线的暗红色光芒,赫然脱离了聂阳的身体,开始凝聚,颜色也随之暗了下来,成为单纯的黑色。最后,暗红色的光芒因为快速的凝聚和颜色的暗淡,变成了黑色、类似雾气一般的东西。
那“雾气”围绕着聂阳和他怀里的关可儿,最终形成一个直径在1米至5米之间、闪动着黑色光泽的球体。虽然如此,但真正发挥其应有作用的,却仅是聂阳一人。
黑色球体的表面时不时闪过一道又一道强度和静电接近的电流,颜色也在时不时的变深或变浅,就好像一颗大型的,光泽接连变化的黑色玻璃球,光线的照射角度不同,显现出的颜色深度也会不同。
情况持续了大约5秒,之后,形态标准的圆形球体在表面状况不变的前提下,开始由两边缩小,直至转变成了一个高度与先前相同,但宽度却只有原来三分之一、和圆柱体有些类似的椭圆。
近似圆柱体的椭圆开始由下而上的移动,犹如一块黑色的长方形帷幕被缓慢拉起。最先出现在他人视野里的,是那双穿着黑色、类似海盗靴的金属靴子,接着是小腿、大腿、腰部,然后是上半身以及那双怀抱关可儿的手臂,最后便是那个只能看到两只闪着白光眼睛的头颅。
无论是小腿,还是大腿;无论是上半身,还是手臂和脑袋,此刻无一不被犹如藤蔓缠身、表面闪耀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盔甲所覆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想到前方站着的这个人,会是聂阳——那个年龄是18岁、发型让阿奇想到“宇智波佐助”的大男孩。
也正是因为那覆盖了聂阳全身的黑色盔甲,让他怀中的,身穿白装的关可儿,额外亮眼……
虽然主人公都是关可儿的那一幅幅画面只出现在了聂阳的脑海里,只要他自己不说,是不应该、也不可能被除聂阳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可是,作为“第二个人”的阿奇,却通过记忆之境的特殊效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幅幅存储于聂阳记忆的画面。和他当时的感觉有些不同,阿奇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想到的,却是他那个世界里的东西:“这简直就是‘电影片段’啊!”观念出现,阿奇不禁地微翘了一下右嘴角。
随着画面的连续“播放”,阿奇那类似调侃的思想也逐渐消退。他细看着每一幅画面里的关可儿,不经意心想:“说‘电影片段’有些笼统,‘成长日记’或许更具体些。不过”话语到这儿,阿奇更多是在回想地望着那些画面,“虽然是聂阳记忆中的画面,但能记得这么清楚…也是不容易。唉~!如此清楚地记住一个人的各种表情,能做到的恐怕也只有他父母、哥哥和姐姐了。或许,这还不一定是百分百的事。因为,身为女生的关可儿就算有这些亲人,他们也不一定会”语句未在阿奇脑海显示完毕,他的目光便已然照在了关可儿的侧脸上。
看到她正在认真观望那些如电影片段一般循环播放的画面,阿奇那张因为思考,变得严肃和紧绷的脸,顿时便放松下来,好似仅仅因为增加了关注的对象。
回眼准备继续观看事件接下来的发展,他眼角的余光却于不经意间照在了聂阳的侧脸上。正是因为注意了他,一个问题便油然而生在阿奇心头:“聂阳为什么会记得这样清楚?单是年长的缘故?”问题的产生,使得阿奇回望的动作临时停下,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究竟在看哪里。
画面循环而连续的在上方出现,是关可儿不觉有些“审美疲劳”的唯一原因。她垂下眼帘,略略思考了一下,像是在确定某件事。之后,关可儿扭头看向了聂阳。
正在准备开口的时候,她注意了阿奇所看方向上的不寻常。稍稍迟疑了一下,关可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最终也没能看到吸引对方的那物件,或那件事。
关可儿轻一皱眉,决定以一个和先前不同的方式来询问阿奇究竟在看什么。脸庞转正,关可儿自语的口气里有着明显的惭愧:“这些画面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阳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很不好意思啊!”语毕,关可儿低头笑了笑,脸色略有难堪。
其实,在她刚有开口发音的迹象时,聂阳、阿奇便各自从思想里解脱,去听那女生的话。两人之所以都没有显露,表面上看,是因为关可儿的话语还没有结束。
待她把话说完,神色上也到了位,聂阳展露了一个足以让任何女孩子为之心动的微笑,尽管笑的幅度很小。随后,他的语气依然平静:“见你成了那个样子,我当时的思想都有了停滞,那里还有刻意去回想。我是不觉想起的那些画面,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我并没有下意识去记那些,原因上就”
趁着聂阳停下的功夫,阿奇笑道:“不是‘刻意去记’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如果真是下意识地去记,岂不是比这还要清楚得多?”
看到两人脸上的异样,阿奇摆摆右手,表情不改地说:“虽说是玩笑,纯粹的玩笑,不过,我说的难道不对?”最后的一问,不仅让关可儿,更让聂阳微微愣了一下。
见他们没有马上回答,阿奇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依旧是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聂阳回头和关可儿对视了一眼,后者也随之接受了他表露的内容。
看到关可儿轻轻点头,聂阳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在阿奇以为玩笑的对话结束时,却忽然听到关可儿带着笑意地说:“刚才见你一直盯着我这里的左下角看。我是看了看那里,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啊,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在她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阿奇便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关可儿所指的那个位置。和她接下来所说的一样:那里的确没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也不是在看什么了。”关可儿语毕,阿奇解释着,“开始我只是想看看你见到那些画面时候的反应,后来却因为注意了聂阳,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知道的,只要身旁没什么紧急的事,我一想到问题,就会暂停身体的所有动作,所以你明白吧?”阿奇话里的短暂停顿,给了关可儿足够的思考时间。因此,当他话语结束,关可儿随即以点头回应了阿奇。
“那你的问题是”听见她这么说,阿奇刚准备作出回应,却注意了关可儿神色上的那丝后悔。
“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用怎样紧张。”面对轻松微笑的阿奇,关可儿却有了些惊疑。
阿奇没有怎么理会她的如此反应,接着说:“我刚才就是在想:聂阳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至于答案,他刚刚已经说了。”语毕,阿奇移动一下眼球,让目光指向了早已紧盯前方的聂阳。
关可儿“哦”了一声,给阿奇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简单、平常的回答,让她顿时明白了很多事情。
两人各自回头地重视前方,聂阳再次以他平时的语气向阿奇重复了先前的一点:“记得,不要过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聂阳身上。”
再次听到这样一点,阿奇明显有些烦躁。然而,当他将要让不满显现在看向聂阳的眼神里时,阿奇却注意了出现在聂阳神色中的那丝紧张。他知道:这种紧张,只会出现在大战即将开始的时候。
“关可儿曾经也向我表露了一样的紧张情绪。”阿奇不觉心下暗想,“但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那能让我紧张的因素?”思想到这儿,他先是向聂阳轻点了下头,回一句“知道了”。之后,阿奇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影像。
“还是没什么异常。”最终,他低头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土坑,继续着思想,“聂阳到底是怎么想的,神经过敏?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阿奇轻轻扭了一下脖子,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当出现在聂阳脑海里的画面突然加快了播放速度,由此导致那黑色盔甲再次显现,阿奇也在这时候听见了盔甲当时向聂阳说的那句“属于黑暗的孩子啊!接受我吧!拥有这超越一切的力量,实现你想实现的所有,没有人能阻挡你!”话时,与之语气相同,可是所讲的内容却与之毫不相关的话,像噩耗一般回响在了阿奇的脑海里,尽管语句不是那么清楚。
由于吃惊和有些莫名的恐惧,他的双臂忽然在此刻剧烈颤动起来,幅度并没有那么明显地颤动。
很明显,关可儿并没有因为听到了黑色盔甲说出的那几句话,就表现的多么惊讶,乃至恐惧。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她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的脸上,看得出来。
至于站在关可儿右旁的聂阳,因为当事人就是他本人,加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所以聂阳没有像关可儿那样:轻皱眉头,但他的右手,却在同时紧握了一下。
随着盔甲不断用相同的语气重复着那几句话,阿奇在临近中午时听到的那句话,随着盔甲重复次数的增多,而逐渐清晰的显露在了脑海。
话语的清晰,使阿奇心中涌现的那丝莫名的恐惧越来越浓重。心里的恐惧越是加重一厘,他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便会加重一分,直至他终于承受不了越来越重的心理压力,猛地让一直处于轻微颤抖的双手握紧了。
“呲啦!”来自阿奇左手、急促而短暂的塑料袋揉搓声,针似的刺进了聂阳和关可儿的耳孔。二人以迅猛、一致的动作,扭头看向了发出尖针般锐利声响的阿奇。然而,真正映入聂阳、关可儿眼帘的,却是阿奇颤抖的身体和那半张因为恐惧,轻微抽动的脸。
虽然先前他就因为看到了那些长相怪异、可怕的生物,而显露出令身为女生的关可儿,都为此感觉好笑和不可思议的害怕,纯粹的害怕,但是这次,阿奇显露出的表情和表现出的动作,却和先前任何一次因为害怕,表现出来的表情或者动作都不相同。
如果说他先前的那些表情和动作,是在说明自己害怕的话,那阿奇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则是在明确地告诉关可儿:这次他已不单是害怕,而是比害怕更容易让人颤抖的恐惧。
关可儿没有继续往下多想,她快步从聂阳面前走过,并最终站在了阿奇的左前方。洁白、修长的右手落在肩上的一瞬间,阿奇全身的颤抖停止了。他转动了一下脑袋,脸颊两边的肌肉略微抽动,而眼神呆痴地望着站在面前的关可儿。
“怎么了?阿奇。”简单的话语里,明显透露出她这时候的关切。
阿奇望着关可儿,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她那张清秀的脸,还是因为听见了那句关切的问话,阿奇那双呆痴的眼睛此时竟奇迹一般的逐步恢复到了正常。
他低头眨眨眼,稍带力度地摇了摇脑袋。再次看向关可儿,阿奇已然恢复到了正常。起码,他那张不再抽动的脸,说明了这一点。
看到阿奇神态上、眼神上,都已不再有问题,关可儿轻放在他左肩上的右手也随之离开阿奇的肩膀。
后者没有在意她的这个动作,尴尬一笑后,阿奇解释道:“抱、抱歉。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今天半晌出现在脑海的话,和那个声音完全一样。”说到最后,阿奇让目光一指漂浮在土坑上空、距离地面大约5米的黑色盔甲,尽管背景是那条上布多彩线条的布带(那的确很像一条布带)。
听阿奇这么说,关可儿表情凝重地扭头看了看聂阳。以相同方式回应了她转向自己的眼睛以后,聂阳转脸问道:“记得你此前说过,那盔甲…曾也在你的脑海出现过?”
阿奇垂眼幅度明显地一点头:“是。”
“那你刚才说,你之所以会感到恐惧,是因为想起了上午听到的一句话,而且所用的语气和它一样?”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聂阳回瞄了一眼那件还不能使用的盔甲。
看到阿奇再次回以了肯定的答复,聂阳接着问:“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句话的来源,也是那件盔甲?如果是,它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阿奇垂眼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嗯说什么‘放弃那无聊的白色盔甲,成为…暗黑骑士’?最后还加了一个‘吧’。”内容虽然和先前一致,但所用的语气,却与之完全相反。
然而,话语临近结束,聂阳的脸上显露出了的那一丝轻松,却是他能注意到的。给阿奇的感觉,就好像聂阳事先对此已经有所了解。
“我”见两人没有继续说,阿奇问道,“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聂阳、关可儿再次进行了一次对视,最后由前者进行作答:“还记得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阿奇问。
“索克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观看这场对战?”听聂阳这么说,回想过后的阿奇,轻地点了点头。
“到现在为止,你想到这里的原因了么?”聂阳如此一问,阿奇的反应便是…明显地一愣。
看着他那张静得让人发慌的脸,阿奇最终没能回答上来。
见他摇头,聂阳说:“我先开始也想不通,但随着战局的深入,我想到了一个足以让索克放弃那面镜子的原因,虽然那镜子可以让他看到任何他想知道的事物。”
“是什么?”阿奇有些迫不及待。
聂阳移眼看向关可儿,微笑道:“我刚才见可儿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来说吧。我也看看你所看到的,和我真正的所想,是否一致。”
“真让我说啊?”关可儿问道,她好像还以为聂阳是在开玩笑。
“嗯。”聂阳稍加力度地点了一下头。
“好吧。”关可儿回应了一下,回眼便看向阿奇,开始明说自己刚才对聂阳一时神色的理解:“也许,说了你会不怎么相信。原来听欧阳老师说过:光和暗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发生任何改变。我”说到这儿,关可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就是对人称的改口,“阳想索克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从而要利用这一点,把镜子交给你,再设一个‘你不观看完这场对战,就不能出去’的规定,最终让你不得不接受暗的力量。
“因为即使是在这里,阳当时释放的暗力量也不会失去它应有的效果。而这个效果就是:让任意一个或一群没有成为骑士的人,领略到暗力量对任何生物的绝对压制,从而激起他们心中想要拥有这股力量的欲望,最终选择为暗。”语毕,回转目光的关可儿一看身旁的聂阳。
后者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随即给予了肯定的点头。阿奇没有理会这些,在略微思考后,他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所有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都听命于索克似的。”
“说‘听命于’有些夸大,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关可儿说,有点儿解释的意味,“我只是向你解释索克为什么坚持让你去观看这场对战的原因和光、暗两种力量共有的特性,以及暗力量独有的特殊效果。”
阿奇思考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略显余惊未平地回道:“明明白了。盔甲之所以会对我说那句话,是为了引诱我选择暗,成为与之相对应的黑色骑士。”
“就像两家相互竞争的工厂,为了自身的利益,各自对外说对方的坏话一样。”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刚一闪现,阿奇便表情不改地张嘴继续说:“还有就是,聂阳为什么一直让我不要过于注意‘聂阳’的原因,是怕我应了索克的预想,在暗力量光芒的照耀下成为暗黑骑士?”
关可儿刚准备点头,站在她身后的聂阳突然张嘴纠正道:“不是怕你成为暗,是怕你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你忘了?chaos可以随意使用光、暗以及它本身的第三种力量。”
面对聂阳的纠正,显露在阿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退了。他回头看了看影像中的那个依旧倒在地上的聂阳,又抬眼一望仍浮在空中的那件重复着相同的话语,却不知即将耀眼的黑色盔甲,表情已显严肃,却接近自语地说:“‘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对,暗黑骑士。他们并不属于邪恶,就像光明在大多数人眼中,属于正义一样。嗯!”最后一字出口,阿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想问一下,”话到这儿,他直接让目光对准了聂阳,“你为什么要选择暗?单是像那盔甲所说的:你属于黑暗?还是,你希望拥有‘这超越一切的力量’?”
“两者都有。”聂阳说,语气依旧平静,“但更多的是后者。”
一丝惊讶,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闪过了阿奇的眼球。不止他一人是这样,还有另外一个听者——关可儿也是这样。
“是么。”阿奇说。就在他的话音即将落下,那句话,那句聂阳当时在听到黑色盔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后,做出回答的话,以和先前显示人物内心所想的相同形式,回荡在四周。只是这次,由于themirrorofmemory——记忆之境的作用,这句当时只是显现前面一小部分字音的话,无视所有阻碍地被完整表示了出来。清晰传进关可儿、阿奇的耳朵是基本事实,尽管语气仍然是那么的呆痴:“超越一切的力量…我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再让可儿受到一点儿伤害。如果可以,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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