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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王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这大清早的,是谁在外面这么晦气?”
天刚有点儿蒙蒙亮的样子,就听到王后所在的椒兰殿里一阵喧闹,原来是一位宫女莽莽撞撞闯进来。
被带入大殿之后,那宫女不禁惊讶,只见王后已经穿戴整齐,端端庄庄的坐在殿堂上了。因为时间尚早,那宫女原本以为此次前来,定会搅扰了王后的美梦,已经做好了掌嘴的心理准备。但事出紧急,无论如何她都得来这一番。
“回禀王后娘娘,奴婢乃王太后宫中的小娥,今晨太后她老人家……”小娥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起来。
殿堂之上的王后也不淡定了,“王太后怎么了?”
那小娥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太后她老人家早上起来,刚下床还没站稳,便晕倒过去了,奴婢已经叫了太医,但是王太后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奴婢……奴婢害怕……害怕王太后有个三长……”后面的话还没待小娥说完,就被王后呵斥:“胡说什么!”
小娥自知口误,“是是是,呸呸呸,小娥嘴笨,小娥自己掌嘴。”说着便“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颊上。王后不耐烦地阻止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回去,万一王太后突然醒来,身边没个贴心的人,她该不安了。我这也马上过去。”惊慌失措的小娥千恩万谢,小碎步跑出椒兰殿。
王后见小娥退出殿去,嘀咕了一句“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回头吩咐道:“芙蓉,你去把宁明和宁令两位王子找来。”芙蓉依命退出。王后自己起身回房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
不多一会儿,就听殿外有人喊道:“母后……母后……听说王祖母病了,严重吗?我们赶紧去看看吧。”一位年轻公子急匆匆跑进殿来,早春的天,额头已渗出一层细细的密汗,乍一看,果真就是一个小一号的元昊,只是细看双眉不似元昊那般英武,甚至多了几分佛系的慈眉善目,这便是王子宁明。
又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位,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双眼似睁似闭,只见他慢吞吞挪步进殿,“给母后请安。”不待王后回应,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便是二王子宁令了。
王后看了看两个儿子,宁明紧张关切,宁令怠慢懒散,只好吩咐道:“宁明,你去你父王那里,告诉他你王祖母一大早昏倒了,到现在尚未醒来,让他赶紧去王祖母殿里。宁令,你随我这就去看看你王祖母。”
宁明领命,奔出殿去。宁令还如在梦魇,“母后,我们又不是大夫……”
“住嘴!”王后赶紧喝止了宁令的话,压低了声音:“你看看你哪有个王子的样子!”左右看看,“还不快给王子梳洗。”这一声喝令,不但惊醒了浑噩中的宁令,连那些服侍的奴婢们也更加惊醒了三分。宁令虽是心里不服,可是惧母心重,不得不俯首,任凭那些婢子们摆弄。
王后一行人赶到太后宫,太医已经诊断完毕,说是因为太后上了年纪,气血两虚引起的,无甚大碍,此时仍在昏迷中,需要静养,不宜过多人来前叨扰。
没过多一会儿,元昊和宁明也来了,宁明跑在前面,元昊跟在后面。
宁明见王祖母躺着不动,以为出事了,跑上前来,呼唤着:“王祖母!王祖母!”
王后赶紧制止,冲宁明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了嗓子,“你王祖母只是睡着了。”宁明脸上的哀伤才算缓和过来,轻声询问着弟弟,“王祖母没事儿吧?”宁令大喇喇的说,“能有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呗。”
这边王后踱步到元昊跟前,拉了他的手,“过去看看母后吧,你怕是许久都没来给她请安了吧,母后这一病,大抵也有思念你太紧的缘故。”
一句话戳中了元昊的心,他愣愣地看着王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内心却早已五味杂陈。
在外人看来,元昊与母亲并不像其他的母子那般亲密,反而有一种敬而远之的陌生感。
王后见他仍旧站着不动,有心想拉近这母子俩的关系,于是告诫两个儿子,“你们王祖母需要静养,你俩先出去吧。”二人领命,宁令三步并作两步,想着赶紧回府再补一觉;宁明三步一回头,又对小娥叮嘱一番,王祖母醒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他,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众人退去,王后将元昊拉至太后跟前,自己也退了出去。
这时,后宫其他嫔妃公子们闻讯赶来,均被王后拦在外殿,一句“太后需要静养”便打发了大家。没有见到王太后的面,嫔妃公子们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外殿眼看着就满满当当。
麻魁羊角儿领了百护卫羊微儿的命,回王宫直奔昊天殿,被守卫告知昊王一早就被大王子宁明叫去太后宫中了,说是太后病重。
羊角儿听罢,心里凉了半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是见不到昊王了。但她还是辞别守卫,直奔太后宫。
此时的太后宫中,已经聚集了满满当当的后宫嫔妃公子们。羊角儿哪见过这副阵仗,要在平日里,碰到哪一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恰在此时,她看到王后宫的芙蓉出得门来,便二话不说,跑上前去。
“芙蓉姐姐,我是羊角儿。”
芙蓉上下打量了羊角儿一番,作恍然大悟状,“哦,是羊护卫呢,你是随昊王来这里的?”
“不不,芙蓉姐姐,我有军务在身,想见昊王一面,能否麻烦您通报一声。”
“什么要紧的军务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找昊王?王太后现在还没醒来,昊王在榻前伺候着呢,要是这个时候离开,你是想让昊王担上个不孝的罪名吗?”
“姐姐,羊角儿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天大的事儿,能有王太后的身体重要吗?不管什么事都等到王太后醒来再说!我劝你,别惹恼了昊王和王后。”芙蓉甩袖返回大殿。
羊角儿本就三分胆量,被芙蓉这么一吓,竟是再不敢提见昊王之事了。
芙蓉回到大殿,径直趋步主座王后身侧,俯首在王后脸颊,耳语几句,王后点点头,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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