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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统领。”“见过统领。”
没想到，外面那一老一小见到袖羽之后，居然规规矩矩地问好。
袖羽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问候，冲二人点头之后，便开口说道：“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下。”
“统领请讲。”
“少将军命我带莹姐姐来这里，想让她加入影刃。只是如今她身上有伤，只好先在典籍室学些基础。我想和你们商量下，等莹姐姐伤好之后，如何安排她训练。”
“这……”那个被称为“周叔”的男子犹豫了一下。
“怎么？”袖羽不禁发问。
“您老啊……还是我来说吧。”姓袁的年轻人接过了话头，回答道：“周叔是担心少将军此举不过是因为那个原因而一时兴起，这不，刚才还在跟我争论此事。”
袖羽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想，便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我也想过。少将军如此行事，未必不是因为……我不敢明言，是怕他又变得消沉。”
“唉……轩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周叔也是一声叹息。
凌夕在甬道的暗处，这些对话她听得一字不落。
他们在说什么？北冥轩身上有什么秘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忍不住想靠得再近些，却没有注意到手边，一个不小心被墙上的石砖角划了一下。
“唔。”掌心一痛，凌夕不觉低呼一声。
“谁！”姓袁的年轻人话音未落，已然冲到凌夕面前。
凌夕来不及开口，便觉得一阵劲风扑面。
“袁哥哥住手！”袖羽看清是凌夕，赶忙发声制止。
拳头停在凌夕面门前一寸的地方，凌夕甚至能够感觉到拳头的温度。
好快！
没想到这少年的身手竟是这般了得，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时间招架。
“原来是你。”少年将拳头收回，冲凌夕微微一笑。
袖羽跑到凌夕近前，用身体将她和少年隔开。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哦，看书看得有些闷了，想出来转转。”凌夕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我疏忽了。只是大家都还不认识姐姐，而此处又是西园禁地，姐姐若是随意走动，难免引起误会。”
说完，袖羽又赶忙侧身介绍道：“姐姐，这两位都是影刃的副统领。这位是周海周副统领，我们都习惯叫他周叔，这位是袁良袁副统领，没其他人时可以叫他袁哥哥。”
凌夕稍稍调整了下呼吸，冲二人一拱手道：“见过二位副统领。”
“呵呵，小丫头，没有其他人在时不必如此客气。”
丫头？
凌夕虽然之前也被人这样叫过，可不知为何，当这个词从袁良口中说出时，她感觉十分别扭。
或许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太好吧……
凌夕在心底自我安慰了一下，最终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过，那个叫周海的副统领态度却没有袁良这般好，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后借口还有其他事直接离开了。
“呵，不用太过在意，周叔就这脾气。”袁良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看未必吧。
凌夕心里这样向着，又不自觉地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却又留出几缕在额前垂着，细长的眉毛下，是同样细长的双眼，虽然没有敌意，却依旧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虽然心里明白对方对自己并没有好感，可毕竟刚到这里，凌夕自然不会怎样。
听到袁良开口，她也只是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既然莹姐姐觉得闷，那我便带你四处走走吧。”袖羽轻轻拉了拉凌夕的衣袖说道。
“嗯。”凌夕点了点头，又从袁良一施礼，而后便跟着袖羽向不远处的一个入口走去。
两个入口其实隔得并不远，可袖羽却似乎有些着急，一直拉着凌夕进了入口才放慢脚步。
“怎么，怕他会对我不利？”袖羽这么明显的举动，谁都看得出是何用意。
“其实影刃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新人了，像我们这样年纪很小的，也是因为上一辈是影刃，才能被大家接纳。”
凌夕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典型的固定群体排外现象。这里的人都已经彼此熟悉，很难再容下其他人加入。
“不过姐姐也不必担心，等你伤好之后，就凭你在斗武场的身手，他们绝对不会再有异议。”袖羽说到这，回头冲凌夕一笑。
是啊，这里的人都是杀手，或许能够折服他们的只有武力，可……
凌夕十分清楚，就凭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根本无法施展原有的本领。无论是在斗武场还是那次夜袭去救北冥轩，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着运气才保住性命。
“我看他们对你倒很是敬重啊。”凌夕忽然想起刚才的情景，便忍不住发问。
“姐姐说笑了，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有那种威望。就像之前所说的，他们敬重的，是我爹。”袖羽这一次表情倒很平静。
“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统领，才能得到众人这般爱戴。”
“了不起么……或许在其他人眼中他的确是那样，可我永远不会原谅他！”袖羽猛地转过头，只将背影留给凌夕。
凌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会让袖羽有这么大的反应。
“姐姐。”袖羽忽然轻声唤道。
凌夕赶忙走近两步应了一声。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做影刃。”
虽然袖羽并没有说过她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但身为杀手统领，答案也可想而知。
“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么？”
这句话，让凌夕的心猛然揪到一处。
虽然凌夕也隐约能够感觉到，可她始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些都只是作为“凝沁”所编造出来的故事。
可此时袖羽的提问，彻底坐实了自己之前的假想——她真的已经没有亲人了。
袖羽依旧背对着凌夕，可光凭声音，也能听出那难以掩饰的悲伤。
“是我爹亲手杀了她。”
什么？！
凌夕瞬间瞪大了眼睛。
来到陌生的世界之后，凌夕第一次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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