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国画圣手顾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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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父的声音，透着浓重的愤怒，说到最后很是有些悲怆，老眼红成一片，满是浑浊的泪。

    看的柳铭晟心里又酸又痛很不是滋味，站起来道：“爸，你也别这么悲观，我想别的办法就是，铭宣，扫厕所的事情，你如果实在受不了，就不要去了，事在人为，云城也是个势力盘错纠葛的地方，我就不信，这偌大个云城，全都是他封家说了算！”

    语落，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柳家宅。

    周末的上午，一条从天而降的新闻，像平地的一声惊雷，刷爆了整个云城。

    先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八卦论坛上，出现了一篇爆料帖子：“惊！封尚两家低调解除婚约！尚三小姐不知去向，二小姐情定薛礼，下月初举行婚礼！”

    这则消息看起来很不起眼，一些不了解豪门八卦的人，恐怕还会觉得这题目起的很保守，不够惊爆眼球。

    但是真正对云城和京城豪门之间错综复杂关系有所了解的，一看这题目，就嗅到了不寻常。

    首先是封家跟尚家低调解除婚约的事。

    谁都知道云城商业巨子封墨羽，十多年前就跟尚家三小姐尚芸云订了亲。

    这亲可是尚老爷子跟封老爷子坐在一起，板上钉钉商讨定下来的事。

    豪门的婚姻向来跟感情无关，无论是结合还分开，背后都少不了利益纠葛，这两家突然退婚，是不是有点耐人寻味了。

    有人就开始揣摩，难道是尚家跟封家关系出了什么裂痕？

    尚家可是有军方背景的，而封家也是近几十年来风头最盛的大家族，华国很多政要都出自封家。

    这敏感时期，偏偏当事人尚家三小姐还不知去向。

    最最有趣的，在这节骨眼上，尚家二小姐居然跟薛家定亲了！

    薛礼是谁，云城上流圈子，恐怕没人不知道。

    薛老太爷总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姑娘。

    薛枭是三房的次子，薛礼则是二房的长子，薛老太爷的长孙。

    薛礼自小就活跃在云城名流圈子里，毕业后，亦是早早进了薛家的企业，是继承薛家家业的候选人，在薛家的地位堪比封墨羽在封家的地位。

    他为人很风流，名字时常出现在八卦新闻上，跟那些明星写在一起。

    这两家突然联姻，消息委实太过爆炸了。

    不到十点多钟，微博上就有人专门发起了话题，讨论这件事。

    所有的报纸，电视，以及网络上，全都在一窝蜂地报道这件事。

    但是当事人之一的封墨羽，却在这个早上，异常平静地坐在露台上喝茶。

    纪晓梦拿着手机刷啊刷，每隔一会儿就气得拍下桌。

    这次不知道她又刷到了什么，愤愤地抬眸说：“老公，这人是脑残吧，居然在你们集团的官方微博下面说你背信弃义，抛弃尚芸云！你们俩明明是父母拍板利益联姻的，根本没有感情的好吧！”

    这些网友，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呢？

    居然都能脑补出尚芸云暴瘦远走他国疗养情商的段子来……她也是醉了！

    封墨羽脸上的表情一直淡定，大有一副任凭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的架势。

    尚老爷子对外发布消息之前，就跟他事先打过招呼，他自然是知道，消息一出，舆论肯定要沸腾一阵子。

    外界怎么评价，对他来说就像一阵去则无的风，还不如眼前人的一丝小情绪来的重要。

    他抬手，按了按她皱起的眉心，“既然不开心，就别再刷微博了，今天正好周末，晚上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怎么样？”

    尚家既然已经放出消息，他答应尚老爷子的事也算是圆满了，以后他跟纪晓梦之间的关系，再没什么可顾忌的。

    “好是好，可是……”纪晓梦忍不住有点紧张。

    脑海里忍不住出现了一副画面，她被封墨羽带到一个酒局里，然后一堆人像看耍猴似的围着她看。

    想想她就打个激灵，“封墨羽，你朋友很多吗？我要不要去找家形象设计的店去修修头发什么的？”

    封墨羽直接伸手拽着她，将她从他对面拽过，拉到自己腿上面抱好，“什么修饰都不用，就算是穿着睡衣过去，也没什么关系。”

    那怎么可能！

    纪晓梦低头打量自己一圈，皱着眉说：“要不还是等过半个月再说吧？我最近小腿有点粗，先容我跑两天步减减肥的。”

    她忽略了封墨羽向来是强势，决断的人。

    话还没说完，那男人已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今晚有空？带个女人让你见一见。”

    顾墨寒已经看了今天的新闻，稍一猜就大致猜测出来封墨羽约他有什么事。

    口气忍不住有几分埋怨，“你跟尚芸云解除婚约的事，瞒的可真死，连我们几个也不告诉？”

    纪晓梦看封墨羽一点都不理会自己的意见，居然已经打上了电话，气得捶了他一下，从他腿上跳下去，快速跑上楼打开衣柜搭配衣服。

    楼下，封墨羽跟顾墨寒大概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听说封墨羽已经速度领证把老婆娶到手，顾墨寒表示好奇心彻底被封墨羽提起来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必须见一见嫁给他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挂完电话，封墨羽又打给薛枭，通知他今晚出去见面的事。

    薛枭诡异地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幽幽地道：“你结婚的事，叔叔阿姨还不知道吧，你就不怕他们反对？”

    封墨羽微微蹙了蹙眉。

    他从薛枭的语气里，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替他开心和祝福的情绪，反而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幽怨。

    “阿枭。”封墨羽突然一板一眼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定声道：“你似乎对我有意见？”

    薛枭沉默了一下，“不是。”

    随后，他淡淡地张口解释：“我只是为你们的以后感到担忧，作为朋友，友情提醒而已。”

    封墨羽忽然问出一句咄咄逼人的问话，“担忧？为我还是为她？”

    薛枭猛然眯起眼，心脏就像倏然被人捏住了似的，捏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好半天，才模棱两可地说：“你说呢。”

    好在，封墨羽接下来倒是语气如常，“你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我既然娶了她就会竭尽所能保障她在我家里的地位。”

    薛枭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吧，晚上见。”

    当晚临行之前，纪晓梦才确定了要穿的一身衣服。

    淡紫色的晚装小礼服，搭配银色小高跟，一下子将她有几分学生气的气质，升华为精致小女人。

    她在镜子里左看右看，觉得很满意。

    身为女人，偶尔性感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封墨羽走进来，目光微微流露出惊艳。

    他突然大步走过来掰过她的脸，在她唇瓣上印上一吻，“很好，回头见我爸妈时也这么穿。”

    纪晓梦翻了个白眼。

    那能一样吗？

    今天见的是朋友，她才敢放开尺度，赶明儿见公婆，她恨不得把自己包成一团粽子呢。

    纪晓梦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今天叫了几个朋友？”

    封墨羽长指轻轻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翘着嘴角，心情很不错，“只叫了两个朋友，这两个人都是十多年的交情，关系是最近的，其余那些很一般的朋友，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可以见，不用太紧张，跟平常一样就好了。”

    听到才两个人，纪晓梦轻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五点五十，她跟封墨羽提前到达了约定好的酒店。

    地点定在了盛安集团旗下的酒店，作为宴请方，封墨羽早已经提前让人准备好，纪晓梦进包间的时候，发现什么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桌上摆着别致又不失珍奇的各色佳肴。

    六点刚过，包间门准时被推开。

    第一个赴约而来的是顾墨寒。

    纪晓梦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面容温润的男人推开门立在门口。

    看到纪晓梦，男人露出一个爽利的微笑，“你好，我叫顾墨寒。”

    严格来说，顾墨寒并不算是特别好看的那种人。

    但是他让人感觉舒服。

    他的五官拆开来看都很一般，除了那双明澈透亮的眼睛，和一张看起来干净的脸，可以说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但是，就是那股干净的气质，带给人一种出尘飘渺的感觉。

    纪晓梦听到他的名字，怔了一下。

    她起初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并没把眼前的男人跟国画圣手联系到一起去。

    直到当顾墨寒走近，她多看了几眼，突然很多有关于顾墨寒的片段和回忆蹦了出来。

    气质干净温和，浑身绽放着浓郁的艺术气息，完全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个顾墨寒！

    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呼声不自觉逸出喉咙，“顾墨寒？你是顾墨寒！”

    她会一下子将顾墨寒的外貌记得那么清楚，得好好感谢汪淩月。

    顾墨寒可是汪淩月最最崇拜的人。

    汪淩月的房间里，贴满了顾墨寒的贴画，在这年头已经不怎么流行贴画的年代，汪淩月绝对可以算是顾墨寒的铁杆粉丝！

    顾墨寒微微一怔，清澈温润的眸子里挑过一抹笑意，“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

    以顾墨寒的名气和成就，美院的学生就没有一个不崇拜他的。

    纪晓梦对顾墨寒虽然没有汪淩月那么狂热，但是，顾墨寒也是她比较喜欢的画家之一。

    她转眸，无声地瞪视着封墨羽。

    眸底深处透出的讯息是：你这个大骗纸！为毛认识顾大画家，还跟顾大画家是好基友的事情，从来都没告诉过她！早知道她就可以早点下手要点签名什么的去学校炫耀！还可以轻松开点小灶，得到顾墨寒的指点什么的……

    封墨羽酱紫瞒着她，真的好吗！

    她就那么郁闷地看着封墨羽，甚至都忘了跟顾墨寒自我介绍。

    封墨羽挑挑唇，无视她的控诉，起身拉着她的小手，走过去熟络地跟顾墨寒打招呼，“墨寒，这女人，我老婆，叫纪晓梦，你叫她晓梦就好。”

    顾墨寒冷不丁一听，就觉得这姑娘的名字很耳熟。

    晓梦，纪晓梦……

    踅摸着这几个字，他脑海里总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他可以肯定，这个名字他一定在哪里听过，或是见过，念过。

    但是每到关键的时刻，偏偏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感觉，硬是想不起来。

    到底是因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有印象？他表面上绅士地跟她握手，心里却猫抓似的，

    纪晓梦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顾墨寒一脸的崇拜，“顾墨寒，顾大师！以后请您多多指教！对了我可以叫您一声顾老师吗？”

    因为顾墨寒在美术界的地位实在是太高，她不自觉用了尊称。

    封墨羽在旁边很是吃味，阴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俩人握着没分开的手上。

    顾墨寒很是谦虚地笑了笑，“都是外面那些人给的虚名罢了，指教谈不上，互相指点吧。”

    “你太谦虚了，你的每部作品都堪称完美，我看过你去年在云城展出的三幅画，每幅都用相机拍下来，经常拿出来学习，现在还在我手机里存着，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第一次碰到偶像，她忍不住有点语无伦次，握着他的手由于激动，一直都没放开。

    封墨羽在旁边很不是味儿地睃视着她，声音冷冷地提醒道：“握够了没有，可以坐下了。”

    当初他就想到会有今天，甚至是眼前的这一幕，都在他预料当中。

    纪晓梦是学美术的，她有可能看到演电视剧的大明星、唱歌的偶像兴趣缺缺，但是看到画家，她绝不可能不为所动。

    他知道她看到顾墨寒，必定要花痴一番。

    男人很忌讳自己的女人崇拜其他男人，他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一直很精明地瞒着她自己认识顾墨寒的事。

    纪晓梦闪电般地丢开了顾墨寒的手，眼珠俏皮地转了转，“抱歉了顾老师！一不小心握的久了点，但看到你真的太激动了，没能把持住对您的敬仰之情。”

    顾墨寒是美院专门聘请的客座教授，虽然这个教授只是挂名的，但好歹也算半个老师，她这一声老师虽然有点牵强，但也算说的过去。

    顾墨寒却被她左一句老师又一句老师叫的懵懵的，他微微蹙眉。

    纪晓梦察言观色，立即笑着说：“我是云城美院大二国画系的一名学生！”

    云城美院？

    顾墨寒脸色倏地一变。

    他就说刚才听到纪晓梦的名字，总感觉似曾相识，原来如此！

    《新美术》今年收录了一篇论文，是出自美院一个叫纪晓梦的女生之手，他看了她的论文，一直想收她为徒。

    更重要的是，似乎她跟薛枭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等！

    她的身份，不是封墨羽的妻子吗？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顾墨寒硬是被自己给绕糊涂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顾墨寒那张淡定从容的脸其实颇具欺骗性，只有相处很久的朋友才知道他是天生呆萌的性格属性，比如说经常把手机搞丢，经常迷路搞错方向，经常弄出黑暗料理，说话不经过大脑等等。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拥有着仙气十足的外表。

    这会儿，心里的疑问尽管已经无限放大，脑袋像毛线团一样乱，脸上仍旧看起来很淡然。

    纪晓梦不知道顾墨寒心里在想什么，她是越看越觉得，顾大画家不但亲和，而且气质还很洒脱超然。

    从来没有拜师念头的她，忍不住起了心思，想趁着这顿饭的功夫，在顾墨寒这里多刷点存在感。

    她觉得拜顾墨寒为师很好啊，他看起来高深莫测，很有艺术家的风骨，关键他还很博学，很有耐心，画技高超，拥有这样一个师父，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很实惠！

    接下来，她各种巴结奉承，好话一箩筐地往外甩。

    甚至是，完全不顾某人脸色有越发黑沉的趋势，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搜肠刮肚地想出各种借口提问顺便套近乎。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顾墨寒在回答完她其中一个问题之后，忽然说：“我看过你给新美术的论文，一直很想收你当我的弟子，不知道你有没有……”

    “有！”“不准！”

    一男一女声音同时扬起来。

    顾墨寒错愕地看着这两口子，心里阴影面积不断扩大，像同时呼啸而过几百头羊驼君。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这徒弟到底能收成不……

    那两口子互相瞪视着彼此，谁也不肯妥协。

    五秒钟后，纪晓梦先张口，哀怨地道：“封墨羽，你别不讲道理啊，顾老师好不容易愿意收我为徒的……”一边说，她使劲眨巴着眼睛，给封墨羽打着眼色。

    那模样，活脱脱是碰到个错过这村没这店儿的好机会，不上赶着答应就不行似的。

    封墨羽被她气得乐了，“什么叫好不容易才愿意？他不愿意，我也可以为你找到更好的老师。”

    他冷冰冰看了顾墨寒一眼，傲娇道：“我老婆绘画天分很高，有空你可以指点指点她。”

    这言下之意，是答应咯？

    纪晓梦立即绽开笑颜，她生怕封墨羽反悔，连忙说：“那这件事就定了，拜师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顾老师你哪天有时间，我们来正正经经拜师好不好？”

    相比起她的激动，顾墨寒看起来貌似很淡定。

    不过，在他淡定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激动狂跳的心。

    心里正有个得意的小人儿叉腰仰天大笑。

    这种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果然还是让他给捞到了！过几天去京城会友的时候，在那几个老家伙面前又有吹牛的谈资了。

    他极力掩饰着心底的喜悦，仙气十足地淡声道：“拜师么……不着急的……等哪天有空再说吧，对了，你之前有什么作品，我抽空倒是可以先帮你看看。”

    “有的有的。”纪晓梦连忙点开手机相册。

    她有用手机拍摄每周作业的习惯，每幅画都保存在手机里。

    顾墨寒拿起她的手机，随手翻了翻，越是看，心里的惊喜越发放大。

    毕竟能获得《新美术》论文奖，只能证明纪晓梦对美术很有一番自己的见地。

    日常作业才是真正展示画功的东西，他仔细看了又看，微微悬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为了让徒弟以后死心塌地跟着他这个师父，他决定放个大招，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于是，从这些作业里，挑出一幅自己认为不足之处比较多的画单独来讲解。

    纪晓梦听的很认真。

    她真的从顾墨寒的意见和指点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时间，这对准师徒间，气氛异常热络。

    某男在旁边很不是滋味地看了看表，轻咳一声打断那师徒俩，“阿枭今天是怎么回事，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说着，他拿出手机，准备给薛枭打电话。

    刚从口袋里逃出手机，包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随着一阵冷风灌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戴着一条很漂亮的黑白灰主打色的围巾，身姿笔挺的男人出现在门边。

    看到包间里的三个人，他微微绽开一丝笑容，“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

    他目光轻柔地落在筵席中间的女孩脸上，旋即，若无其事地挪开。

    说着，大步踏进了包间，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迟到，我先自罚三杯。”

    语落，他便昂起头，毫不含糊地喝了第一杯酒。

    “你……”纪晓梦呆呆地望着他，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已经彻底呆了，不知道该说这个世界太小还是缘分太奇妙？

    一直听封墨羽说起“阿枭”，偶尔听到他打电话也会提起这个人，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就是薛枭！

    薛枭放下酒杯，含笑看了她一眼，“初次见面，你好。”

    纪晓梦皱起眉。

    装什么装？他们明明早就认识的好吧。

    还有，既然他带来了她给封墨羽织的围巾，干吗不拎着包装袋一起过来，而是戴在自己脖子上？

    这样礼貌吗？

    先不说她会怎么想，就说封墨羽，他是个洁癖和独占欲都很严重的男人，他知道这条自己送给他的围巾，他都没戴就被别人戴过，心里肯定不舒服。

    她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没达到惊喜的效果不说，还会让封墨羽不开心！

    纪晓梦是越想越生气，要不是碍于封墨羽和顾墨寒都在场，真的想立即质问薛枭，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带这么玩儿她的吧。

    她咬着后错牙，等着看薛枭怎么把这个恶意的玩笑给圆上！

    沉着小脸，薛枭跟她打招呼，她也不言不语的，明显是一副生了气的模样。

    封墨羽余光淡淡扫了她一眼，继而，神色如常地跟薛枭说话，“坐吧，这是晓梦，我妻子。晓梦，薛枭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朋友，那天你收到的七色玫瑰就是出自他手。”

    他不动声色地睨了眼薛枭脖颈上那条围巾，唇角轻轻扯了一下，扯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凉笑意。

    纪晓梦这会儿根本没心思搭理薛枭。

    因为围巾的小意外，她看到薛枭的惊讶，悉数都已经被心里的怒火所取代，没站起来吼薛枭两句已经算不错了。

    听了封墨羽的话，她冷淡地“嗯”出了一声，连看都没看薛枭一眼，心里发愁着怎么跟封墨羽提围巾的事情。

    薛枭居然也什么都没问，对她的失礼表现视而不见般，神色如常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空气里似乎都漂浮着淡淡的微妙。

    顾墨寒咳嗽了一下，主动找着话题，一眼看到他戴着个拉风的围巾，就拿这个打趣，“那个，阿枭啊，你今天怎么戴条围巾跑过来了？这也才刚入秋，会不会太热了点。”

    薛枭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围巾细腻的针线，脸色布满温柔，“这条围巾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织的，戴着它我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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