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做的一切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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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梦，你跟墨羽和好了？”汪文静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问。

    纪晓梦很是错愕，她抿了抿唇，“没有啊，最近我们一直没再联系。”

    都已经走到离婚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和好呢。

    汪文静有些奇怪地说：“那是怎么回事？今天法院的刘院长打来电话，李眉的案子又有了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

    纪晓梦揣度着，难道说，李眉又被抓起来了？

    汪文静点点头，语调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依旧维持原判，十天后正式行刑。”

    这个消息，委实来的有些突然了。

    纪晓梦皱起眉，“老妈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是封墨羽帮我们周旋的结果？”

    汪文静也说不准，“那要不是墨羽，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小薛吧？”

    李眉的案子毕竟是汪家的私事。

    别说薛枭不知情，他就算是知情，也不见得出手，毕竟这案子牵扯很多，耗时耗力的，还得托关系。

    母女俩全都没有头绪，一时间陷入了奇怪的猜测当中。

    正在这个时候，纪晓梦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了薛枭淡梦温和的声音，“晓梦，收到法院消息了吗？”

    纪晓梦抬眸，看了汪文静一眼，她脊背紧张地绷直，从沙发上坐直起来，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消息？”

    薛枭轻声笑了一下，“是关于李眉死刑的事情。”

    原来真的是薛枭。

    她觉得头皮发麻，人情越欠越多，以后可怎么还？

    忍不住问：“应该没人告诉过你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察觉到她的防备和排斥，薛枭唇边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他很耐心地解释：“那天看到叔叔阿姨气愤的样子，我想作为朋友，应该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为伯父伯母分忧，所以就找人问了问李眉的事……”

    没等纪晓梦接上话，汪文静就迫不及待把手机从纪晓梦手里给抢了过去，“阿枭啊，真的是你？”

    薛枭的口气有点可怜巴巴，“阿姨，非常抱歉，这件事没经过你们的允许，就擅自办了。”

    “怎么会。”汪文静完全不这么觉得，急忙安慰他：“你也是出于好心呀，其实，那天你叔叔也是不愿意麻烦你才没有告诉你，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有心，还亲自去调查了呀？一定走了不少关系吧，这次阿姨真的得好好谢谢你了。”

    汪文静是真的觉得很感激薛枭。

    认识没到一个月，但是自家却屡屡受到他的帮助。

    薛枭的口气却很不在意，仿佛随手做了件小事似的，“阿姨，您不用跟我太客气，我跟晓梦是好朋友，帮朋友一把是理所应当的。”顿了顿，他问：“就是不知道晓梦会不会因为我的自作主张不开心，生我的气。”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晓梦完全没有不开心，能维持原判替她过世的小姨报仇，她哪里会不开心。”汪文静急忙否认。

    “那就好，那阿姨，我先挂了，以后再联系。”

    听到薛枭的口吻有些落寞，汪文静连忙叫住他，“等等，今天是元旦，阿枭你在家里过节吗？”

    薛枭轻轻启唇微笑，“我在家，我父母去欧洲度假了，家里只有我跟黄叔两个……”

    他话都没说完，汪文静就关心地问：“一个人怎么过节？要不这样，跟阿姨去外面吃饭好了，顺便一起庆祝李眉判决生效，这件事情你可是功臣，没有你，梦梦的小姨可就白白被人害了。”

    汪文静实在是太高兴了，这段时间为了李眉逃脱法律制裁的事情，她在家里长吁短叹的，没少生闷气。

    人是自然卷感情最复杂的群体。

    当初李眉判决即将要生效时，汪文静对她是抱有同情的，甚至萌生过以后帮着李眉照顾汪淩月的想法。

    然而，当她得知李眉可以逃脱制裁的时候，就完全不是当初那种宽容的心态了，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汪蓉白死了，没办法替她报仇了。

    虽然这种心态的转变很别扭，但是纪晓梦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从头到尾的感觉跟老妈经历的差不多，所以她能理解老妈现在的欢喜。

    汪文静挂完电话，扭头看她：“梦梦，阿枭说地方他订，等会发到你手机上面，你注意看着手机信息啊。”

    纪晓梦找了个借口说：“我下午约了丁雪凝去聚餐，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跟丁雪凝平时不就焦不离孟吗，怎么元旦都还约呢？就不能给家人一天时间呀？”汪文静皱起眉，很是不开心。

    忽然，她扬起眉，试探地问：“你是跟小薛闹了什么矛盾了吗？”

    纪晓梦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跟薛枭封墨羽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她抿起嘴，摇了摇头，“没闹矛盾，我就是不想去，老妈，你们去吧，我早就答应好丁雪凝的。”

    汪文静忽然想到什么，“你是怕墨羽吃醋？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妈觉得小薛这孩子挺好的，说话办事很知分寸，跟他相处，你完全没必要有这种困扰。”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唇边微微泛起一丝冷意，“再说了，墨羽现在不是根本就不理你吗？不是老妈说你，你要尽快调整好情绪才行，人家不理咱们，咱们就偏要自强自爱，活的更精彩才行，你们俩的事情别人做不了主，只能你们自己解决，可妈有句话说在前头，封家的门槛太高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他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爸妈都不想你以后受苦受罪，再说墨羽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他再继续这么不闻不问下去，摆明了就是不想跟你继续过了。”

    汪文静也想开了。

    她不支持封墨羽，并不是把对封厉的怒火转嫁到封墨羽头上。

    而是，封墨羽这几天的置若罔闻的态度，让她跟纪伟相当失望。

    两口子在亲家公那里受了侮辱，女婿连上门的一句暖心话都没有，把他们置于何地？又把梦梦置于何地？

    这两天，看着封墨羽连个人影都没有，汪文静越来越有些心灰意冷。

    纪晓梦语气仄仄的，“妈，我真的不想去。”

    汪文静见劝不动，撇着嘴往屋里走去，“不去就算了，那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有你爱吃的菜妈妈给你打一份包。”

    下午五点多，纪晓梦手机里收到了薛枭发来的短信。

    短信上除了有他订的酒店地点和包间号，另外还附带了一句话：晓梦，地方有点远，让叔叔阿姨别去地铁站了，六点钟我会准时开车到楼下接他们。

    纪晓梦一眼就注意到，他用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们”！

    看来他早就猜到了她肯定会找借口不出席。

    纪晓梦轻轻地皱了皱眉，越来越觉得，薛枭真的是个心思很玲珑剔透的男人，很多东西他都猜得到。

    但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有些毛毛的，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接受他，这么执着到底要干什么？

    纪如璟接到汪文静出去聚餐的电话，一结束工作就赶回来了。

    最近他的粉丝又有增多的趋势，走在大街上，经常有大批粉丝拦住他要签名。

    他没办法，只好一出门就用围巾口罩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

    一家人收拾打点整齐，准备等薛枭一到楼下就立即下楼。

    正在这个时候，纪晓梦桌上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

    手机响的时候，她正在屋里的写字台上描摹一副宋代仕女图。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强烈的不安让她没来由的心里扑通一跳，笔尖轻轻一颤，关键的一笔描歪了。

    看了眼号码，她眉宇间滑过一抹淡淡的疑惑，利落地接起，“你好，找哪位？”

    未几，听筒里响起了一个冷硬又紧绷的男声，“你现在在哪里！”

    声音居然是封厉的！

    纪晓梦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讥讽道：“伯父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关注我在哪里了？找我谈什么事，直说就好，客套话就不必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客厅里的三口人全都听见了。

    三个人不分先后，齐刷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纪晓梦卧室门边，紧张地关注那边会在电话里跟晓梦说什么。

    封厉原本就不愿意给纪晓梦打这通电话，更别提对这个女人低三下四的请求，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封墨羽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史密斯说，如果不能尽早唤醒他，随着时间推移，他醒来的几率会越来越低。

    自从那天夜里一场争执，蒋芷云就直接买票回了欧洲，现在正处在跟封厉冷战当中，封厉只好拉下脸亲自打这通电话。

    封墨羽昏迷前就一直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说不定她一去，要不了多久他真的能醒过来也未可知！

    他咳了咳，声音冷硬，语调有几分不自然：“你不是自诩很爱墨羽吗，他现在受伤了，在人民医院特护病房，你最好马上过来一趟。”

    “你说什么？他受伤了？”纪晓梦陡然瞪大眼睛，整个人不敢置信地从写字台上唰地站了起来。

    听着那边焦急起来的音调，封厉很是满意，不自觉地恢复了几分高冷，“我说，封墨羽受伤昏迷了，你来医院照顾他！”

    纪晓梦瞪大眼睛，惊讶的久久没有说话。

    封墨羽怎么会昏迷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他们还通了电话！

    然而没等她回忆到任何端倪，封厉的声音就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让路秘书去接你。”

    纪晓梦情绪慢慢冷却下来。

    压下心底的那一丝急迫，她冷冷地说：“凭什么，我记得伯父当初可是嫌弃我恨不得我消失！貌似你还威胁我让我离他远点，你现在求我，算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封厉脸色一沉，陡然捏紧了手里的电话，“你以为他是怎么受伤的？哼，他可都是为了你，那天墨羽可是为了你，扬言要跟我划清界限，一刀插进了他自己的脾脏，而你在干什么？你正在跟你的新任金主在楼上吃饭，墨羽为了你做到那种地步，真不明白，那顿饭你是怎么安安心心吃下去的？”

    他满以为这么说能一下子刺激到纪晓梦，让她内疚自责，好老老实实就范。

    事实上，他的确是达到了目的，纪晓梦的心脏，一下子缩紧了。

    明知道封厉现在是在打感情牌，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按封厉的说法，在酒店见面那天他就受了伤，在那之后他肯定要住院治疗，那么他一星期前打给自己那通不许离婚的电话，是在医院里打给她的？

    当时他已经在医院了！

    天哪，他却根本没有告诉她他受伤的事。

    她忍不住觉得眼皮发酸，那男人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有什么委屈和不适，也从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

    他连受伤都没告诉她。

    “只是脾脏受伤，又怎么会引发昏迷呢？”

    “这个问题恐怕就要问你了，他出事之前刚跟你通完电话，挂完电话就迫不及待要出院找你，连刚缝针的伤口都顾不得，否则也不会被人撞到，引发伤口二次破裂。”

    纪晓梦霎时面无血色，一张脸苍白如纸，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我去，病房在几楼。”

    “605。”

    纪晓梦深吸口气，下一秒，她直接按断了封厉的电话。

    转身拉开卧室房门，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忽然，旁边过来三个身影齐齐把她拦在玄关。

    汪文静急的问：“我们几个都听见了，墨羽是不是出事了？我怎么听到你在电话里说什么昏迷？”

    纪晓梦声音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恐慌，“爸，妈，哥，封墨羽出事了，已经昏迷一周了，他们到今天才告诉我，我得去看他。”

    说完，她匆匆推开汪文静，走到门口换了鞋，拉开门跑了出去。

    看到女儿就这么冲了出去，汪文静跟纪伟哪里还坐得住。

    生老病死肯定是第一位的。

    一听说封墨羽出了那么大的事故，老两口也是心惊肉跳，心里原先对他那点小成见早就烟消云散了，急急忙忙跟在纪晓梦后面，坐上出租车一起去了医院。

    出租车刚刚离开小区门口，一辆白色房车从对面拐了过来，径直驶向纪家楼下。

    薛枭没带司机，自己亲自开车过来的。

    车子在楼下平稳停住，他连按了三下喇叭，微微翘起唇，等着纪伟夫妇下楼。

    车子驶到一半，汪文静冷不丁想到晚上的饭局。

    出事的是女婿，一家子这一去医院，指不定耽搁到什么时候回家，哪还有工夫去吃饭呀，她怕薛枭白等一场，正想拿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可左找右找的，她才发现出来太着急，几个人都没顾上带手机。

    她抬眸，看到纪晓梦手里捏着手机，忍不住道：“梦梦你先给阿枭打个电话说一声，晚饭取消了。”

    纪晓梦却怔怔的，似乎聋了一般，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眸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眉宇间透着一丝恐惧。

    汪文静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纪如璟忽然朝着她摇了摇头。

    汪文静这才打消了宽慰两句的念头。

    她也知道，梦梦跟封墨羽原先感情是很好的，最近这段时间就算是在冷战在闹离婚，两个人很可能都对对方旧情难忘。

    现在看来，梦梦对墨羽的感情，恐怕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深的多。

    自从知道封墨羽昏迷，她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脆弱的仿佛随时都能倒下，但又始终有着一丝力量支撑着她，汪文静知道，那必定是爱情的力量。

    汪文静看了纪伟一眼，心里有点懊悔，也许她和纪伟都做错了，当初就不该放任梦梦跟墨羽的别扭一直闹下去，更不该因为封厉的反对心生退缩。

    汽车疾驰在马路上，一家四口同时沉默着。

    不多会儿，车子开到了医院。

    封厉早就派路秘书在楼下等着了，看到纪晓梦过来，他连忙带着他们一家子往特护病房走去。

    封厉正等在门外。

    看到纪伟和汪文静，他从鼻子里嗯出一声，算是勉勉强强打了个招呼。

    这两拨人见面本来就很尴尬，似乎也没什么可客套的，纪伟跟汪文静也跟封厉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人在哪？”纪晓梦问。

    自从到了医院，她游离涣散的目光突然聚焦上了，整个人打起了点精神。

    封厉开门见山地说：“在右手边的房间，你的生活用品我什么都替你准备好了，现在换上无菌服你就可以进去了，一日三餐都有专人负责，他什么时候醒来，你什么时候离开。”

    纪伟一听就皱起眉，“梦梦你等等！”

    接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地冲着封厉怒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墨羽不醒来，我女儿就不能走吗？他要是昏迷三年五年，我们梦梦的时光就要消磨在这医院里是吗？她还有自己的学业自己的生活，你们不能这么自私，禁锢她的自由！”

    他几乎是用嘶吼的吼出来的，语气里透着悲愤。

    一家人急匆匆赶过来，是带着焦急来看望女婿的，谁都不想一见面就跟封厉发生这种冲突。

    可封厉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的高高在上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言语上有变化，他思考问题也依旧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死活。

    人的灵魂都是平等的，谁都不比谁高贵，封厉的打算让纪家人没办法接受。

    不光是纪伟，汪文静和纪如璟全都沉了脸，怒视着他。

    纪如璟是第一次见到封厉，但是前两天他已经从汪文静那里听说了老两口上次的遭遇。

    本来就对封厉印象不佳，这会儿听了他这个话，他走过去，伸手拽了纪晓梦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梦梦，你先回去，我跟爸妈进去探望，什么情况一会回去告诉你一声。”

    “既然来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看到纪家人不配合，封厉忽然抬起手，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突然从旁边的病房里走出来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一排散开堵在一家人身后。

    “你想干什么？”纪如璟气愤的握紧拳头。

    封厉冷冷一笑，“墨羽会变成这样，全都是拜她所赐，我就算是关她十年都不为过，更何况是在这里有吃有喝，我已经很开恩了。”

    很明显话说到这份上，是不惧怕撕破脸了。

    看到形势变成这样，纪晓梦一张小脸瞬间阴云密布。

    封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得起过她，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她的父母，他把他们一家子当成蝼蚁一样，漠视他们的尊严，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爱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即使是今天这样有求于她的场合，他也依然没有把她们一家子放在跟他平等的立场说话，他说让她留下，她就必须得留下，凭什么！

    她紧紧地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都别吵了！”

    如果不是封墨羽情况危急，哪怕是为了爸妈的尊严，她真的是死都不会如了封厉的愿。

    可是现在她不能凭意气用事，封墨羽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

    她深深吸口气，压抑着眸子里深沉的怒火，望着封厉的眸子锋芒累累，“我会进去照顾他，但麻烦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为你的后半辈子积点口德！”

    “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放肆！”封厉陡然间沉下脸，“来人，把她带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纪伟冲了过来，想拦住那几个保镖。

    纪晓梦安抚地看了爸妈和老哥一眼，“爸，我没事，他不敢让他们伤了我，否则我怎么照顾封墨羽，你们放心回去吧，他也不敢限制我的自由，我每周都会回家看你们的。”

    说完，她扬起眉，挑衅地看了封厉一眼。

    封厉嘴角冷冷地抿了抿，却没有反驳她。

    纪晓梦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外面是观察室，里面才是特护病房，中间隔着一道玻璃门，可以看到特护病房里的景况。

    纪晓梦一边换衣服，一边朝里面打量着。

    她看到角落的床上躺着个人，浑身上下插满了仪器管子。

    只一眼，她便感到揪心。

    换好衣服，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步步接近，男人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地映入眼帘。

    封墨羽脸色很苍白，躺在那里无声无息，像白雪似的纯净冰凉。

    整张脸上唯有一对浓眉仍旧像清醒时一样墨沉沉的漂亮，其余的五官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护士在旁边温和地交代她每天要给病人翻身，按摩，以及换药时的要领，她一一地记在心里。

    护士走后，她慢慢地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下，轻轻握住封墨羽的手，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蛋贴了上去，喃喃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要用自残的方式跟他抗争？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要离婚？”

    她爱的人，表面上冷漠，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重情重义。

    他明明可以用手里的权力打压的封厉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明明可以让人把他送到国外软禁起来，可是，他对封厉没有用过任何激烈的手段，却选择了一个伤害自己的方式。

    可是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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