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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腐朽的资产阶级互赠礼物讲求的是精致，不像土人喜欢用大体积的东西撑门面。
栗知在帮蔡子陌收受之间，仍有闲力吃东西，喝小酒。酒的口感不错，可以贪杯。
可惜啊，不能喝，不能喝。酒驾是要进局子的。
自己的酒量心中有数，不然今晚一定喝个底朝天。
在学校的时候领导就经常带她出去当酒保。后来嫁给王皓，领导都不敢叫上她了。就算去了，对方待她比待校长还客气。这种拉面儿的事，校长做了第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晚上的丰盛佳肴，白天的鞍前马后，算是扯平了。栗知看蔡子陌的眼神明显温柔起来。
真是没出息，这咪咪点的物质体验就满足了。
那边，蔡子陌正和众人告别辞行。
这边，栗知还在依依不舍地吃东西。
蔡子陌走进走到电梯口了，栗知才大包小包地跟过来，然后非常狗腿地摁了下行键。
上车后，蔡子陌第一件事是扯领带脱衣服。刚才在电梯上，他就已经把领带袖口都解开了。一整天，是挺憋的。
“拿过来。”传说中的伸手动作终于出现了。
“嗯？”一头雾水，拿什么？
“我现在是在脱衣服。”用了陈述句，不是问句，有点get不到他的点。
“哦。”
那你脱啊。哦，明白了，叫我下车。胴体不喜欢被人看光光。
栗知下车，背转身放哨。记得小时候，跟秦桦一起去乡下玩，没厕所，就随便在草丛或者树丛蹲下，她就是这么给秦桦放哨的。
“衣服呢？”窗玻璃往下滑，露出蔡子陌的一张脸，还有裸着的上半身。
哇，好白啊。比白素贞还白，比蓝天的白云还白，简直是矜贵的白斩鸡。
栗知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收纳盒，里面有今天刚买的t恤什么的，毕恭毕敬地呈上去。
车窗向上蹭，关了。里面一阵普普通通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车—震，车—震外面还有人放哨。
看来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车—震。
蔡子陌敲敲窗户，暗示栗知可以上去了。才一上车，他又伸手了：“东西呢？”
搞什么？又要东西，连内裤都帮你准备了，还要什么东西？
蔡子陌看着栗知那副傻不愣登、思维节奏慢半拍的样子，恼怒地说：“食物！”
又要吃东西啊……吃了一晚上了。
栗知今晚都打了好几个饱嗝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要有个大大的胃，吃多了才有力气干活嘛。
但是，栗知不懂另一句话。
最忧伤的事不是爱情，而是三文鱼伸到嘴边却不得不放下陪客户说话。
蔡子陌今晚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基本都在陪客。
做人难，做蔡子陌这样的人难上加难。秦桦不也是么，在家里横得跟华妃似的，在外面软的像孙子。
所以，秦桦她亲爹是正确的。不能单纯给钱，而要让她体验钱来得不易。
蔡子陌嚼着嘴里的面包，含混地说：“开车吧。”
栗知本想等他吃完再开车的，坐在车上吃东西不会晕车么。哼。平时穷讲究，现在倒是很将就。
蔡子陌吃完就靠着休息，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车里恢复了安静，栗知体贴地播放轻音乐，帮他放松身心。
月华如水，透过玻璃照进车里。唯美宁静的画面。
王皓的电话，像洪水猛兽，打破了这份宁静。
有了昨天的教训，栗知今天把手机连接车载，还插了耳麦，铃声调成振动。
手机滋滋滋地振动时，车里的音乐也停了。
“知知，我想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语气凄惨温婉，像受伤的羔羊。
他不打电话来，栗知就要忘记那篇微信文章了，白天忙晚上忙都给忘了。现在王皓成功地唤醒了栗知内心的愤怒，也顾不上车里有贵人。
“去死吧禽兽！”栗知咆哮。
蔡子陌猛地睁开眼睛。这个叫栗知的人不是有躁狂症或者精神障碍吧，从昨天机场到现在，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受死吧”“去死吧孙子”“去死吧禽兽”……
而且每次都很大声，声情并茂，感情丰富。每次都没有旁人在场，都是他蔡子陌一个人。真得很像是骂他。
活久见呐！
嘶。蔡子陌倒吸一口凉气。讲真，从小到大，还没人敢骂他孙子禽兽之类的。
是没骂他没错，心理不舒服啊。再不表表态，象征性地回回嘴，显得特别窝囊。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上你那坑！”
栗知大呼不妙，正要挂电话。谁知，王皓在那边大声吼道：“你那边有男人？11点多了，真够贱的！”
栗知的小宇宙被点燃，立即炸毛：“关你什么事？没错，现在就是有男人，还趴在我身上喘呢，正在睡我呢，比你猛多了，你个渣男！”
画面感好强啊！
蔡子陌：“……”
她狠狠地把电话甩到副驾驶位上。蔡子陌都是坐在后排左边的位置，标准的领导位。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栗知转头过去，真诚地道歉：“对不起，蔡先生！”
蔡先生没理她，因为在打电话。
“秦总，其他话就不说了，明天给我换一个人！”
秦桦真的没有多说话，她平静地回答：“好的，一定换个比悠悠还美丽的姑娘。”
蔡子陌的毛被顺了下来：“美不美的无所谓，正常一点吧。”
秦桦赶紧赔笑：“抱歉抱歉，我表姐她最近感情受了点伤，您贵人多忘事，别跟她计较。明天是中秋放假，实在找不到人，过两天一定给您换。”
蔡子陌没再说什么，把电话仍在一边。
栗知很识趣地保持沉默，专心开车。也好，趁这个机会甩包袱。这尊佛不好伺候。
只是，这样的方式离开，蛮受伤的。自己除了当老师，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想当年，栗知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声音动听，上课好听。
学校甚至市里有什么优质课观摩课，都是她代表去上，每次都拿一等奖，还有一次全国比赛拿了特等奖。哪怕在宁夏支教，也会被叫回来比赛。
教育行政部门的领导看她，都有几分欣赏。辞职的时候，连局长都劝慰：“不要去听那么些见风是雨的东西，好好教书，不然给你换一个学校吧？”
换一个学校就安静了吗？不可能。栗知还是义无反顾地辞职了。
现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才一天时间，被华丽丽地炒鱿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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