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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门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爱慕曦妃娘娘,而曦妃娘娘现在重伤,坊间传言说因为养殖场又一次被破坏让本来就危在旦夕的曦妃娘娘怒火攻心,都已经快要不行了。安继泽这几天眉目间都有焦虑,显然曦妃娘娘的情况不太妙。所以安全门每天到赌坊来,倒也算是帮安继泽分了忧。
而且让安全门比较满意的是,安继泽新收的那个打下手的乔二狗着实是个机灵的小子,如今在赌坊里面倒也混得有滋有味,帮着安全门处理着赌坊的事情,嘴巴又甜,唬着那些赌客,每天不知道要拿多少赏钱。
这天上午,安全门才刚到赌坊,进门就撞到自己儿子急匆匆的往外走:“爹!你来得正好!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赌坊你就照看着,有要紧的事情的话就来找我!”
“你回哪儿去啊!”安全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等安继泽走了,安全门才一拍脑袋。
从那天晚上开始,安继泽就没有回过家,他这会说的回去,肯定是指去别院。
“莫不是,曦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情?”安全门有些心思不定。
跟在他身后的乔二狗也眯起了眼睛:“老爷?”
“没事,你忙去吧!”安全门很快醒过神来,“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如今这赌坊,这离水城里可没人敢招惹!”
安全门说得信心满满,乔二狗却暗自的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知道赌坊里面不会有事情,他在意的是安继泽这么匆忙,不知道是不是曦妃娘娘又出了什么事情。跟安全门才来的不同,乔二狗可是一直都呆在赌坊里面,亲眼看到一个人来找安继泽的。两人在一边说了两句话,安继泽立刻面色大变的就往外面走了。
不过乔二狗也知道这事不是他能思度的,所以也就堆上了笑脸,又去拍那些赢钱的赌客的马屁去了。
别说,虽然在这聚胜赌坊里打的是白工,可是他乔二狗是什么人啊,一番油嘴滑舌之后,每天也有不菲的赏金呢!这让他越发的庆幸那天没有跟安继泽硬碰硬了。
只不过安全门和乔二狗都料定了没人敢来聚胜赌坊闹事,可是偏偏这事就有这么巧,临近中午的时候,二楼棋牌室里出事了。
二楼的包间大都是用来玩麻将牌的,一般也都是赌客们自行找好搭档,然后进来玩耍,对于这种,聚胜赌坊只是从赌资里抽头而已;不过也有例外,就是想要玩麻将牌的人,到了赌坊之后,由赌坊找齐赌客开局,赌坊同样也是抽头,不过这赌客之间可能互相没有交集而已。
这出事的,就是这种集结的赌客。
原来是礼部侍郎家朱有文的二公子,一大清早的到了赌坊,坐上了桌就开始输,从早晨输到中午。只是输也就算了,可偏偏这桌上四个人,三个人赢,就他一个人输,最关键的是,这三人是一早就上桌等着的,这礼部侍郎家的朱二公子是最后一个到的。
所以,输红了眼的朱二公子就开始怀疑这三个人本来就互相认识,是专门设局来骗他的银子的,于是就闹了起来。
这一闹不要紧,怒火攻心的朱二公子不管不顾,掀了牌桌子,砸了包间,又嚷嚷着让聚胜赌坊给个说法。
其他三个人也不甘示弱,其中一个是城北顾老爷的儿子。顾家是商贾之家不假,但是这顾家有个女儿,也就是这顾少爷的小姑姑,嫁给了夏启华。
这夏启华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尚书省宰相夏秋生的大儿子。
这顾少爷自然是不怕朱二公子,两人又都年轻气盛,很快就打成了一团,不一会,两人就都头破血流了。而同桌的另外两个赌客一见大事不好,立刻就溜了。
等到安全门赶上去的时候,两个纨绔已经被拉开了,但是还在互相对骂。听那些骂声,已经辱及祖宗先人了。
朱二公子一见安全门,立刻调转了枪头,冲着安全门就是一通怒骂,大概意思就是骂他熊胆包天,竟然敢下套子让他钻。
而顾少爷也跟着骂了起来,说是他竟然在聚胜赌坊受了伤,这笔账一定要跟聚胜赌坊算清楚云云。
安全门汗都下来了,心里叫屈不已。这两个人他都得罪不起,聚胜赌坊的后台是曦妃娘娘不假,但是他安全门着实是个小人物啊!况且曦妃娘娘现在伤重濒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曦妃娘娘仙去了,他这赌坊也没法开了——李四公子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个小赌坊得罪夏相大人和礼部侍郎的。
“是谁安排顾少爷和朱二公子坐一桌的!”安全门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乔二狗。
很不巧,就是乔二狗。这会他也瞠目结舌:“他们都是一早就来了,这大清早的赌客本来就不多,自然是会安排到一张桌子上……谁知道这朱二公子时运如此不济,竟然一直输到现在?”
“闭嘴!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安全门咬牙切齿,“现在可怎么办?不管是夏大人,还是朱大人,我可都惹不起!”
乔二狗撇撇嘴:“你惹不起,可是这聚胜赌坊的后台难不成还怕他们吗?”
“废话!自然是不怕!可是现在……”想了想,安全门一跺脚,“不管了!这事我可抗不下来!”
他刨开人群就往楼下跑,也不管又开始对骂的两个纨绔。
只是走了两步,他又劈手扯过了乔二狗:“你跟我一起去!”
乔二狗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我?为什么?”
安全门一言不发,只是扯着乔二狗往外跑。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
曦妃娘娘看上去是挺好说话,可是现在曦妃娘娘能不能说话还不一定呢!皇上肯定在曦妃娘娘身边陪着,这种事情皇上肯定很厌烦,但是碍于曦妃娘娘,又不能不管,到时候皇上的怒火自然需要一个人来承担。
安全门不会傻不拉几的自己去触霉头,这才拉上了乔二狗。
乔二狗精得跟狐狸一样,又怎么不知道安全门心里所想的。只不过他现在是赌坊的下人,朱二公子和顾少爷也的确是他安排到一桌的,所以心里虽然大恨,但也只能被安全门拖着跑。
自从养殖场第二次被破坏之后,安家别院外面的禁卫军就少了一大半。纵然如此,安全门走到自家大门口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
见没人站出来拦他,他才安下了心,扯着乔二狗进了院子。
庭院里仍旧有御前侍卫,不过不同于以前密集的巡逻队伍,现在的两个小队只是交叉巡视,偌大的安家别院倒是显得有些安静的过分了。
安全门战战兢兢的穿过了大堂,绕过了后堂,走过了一段长长的悬廊,总算是到了。
乔二狗跟在安全门后面,一直贼眉贼眼的在左右打量着安家别院的风景。
两人仆一停下,就闻到了浓郁的中药味道。安全门正要上前去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御医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有半盆淡红色的水,还有一大团染着黑红色血迹的纱布。
他没有理会犹犹豫豫的安全门,面无表情的走了。
乔二狗的视线跟着那位御医的身影老远,直到安全门扯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
砰砰砰,安全门敲了敲打开的木门,小声的开口:“泽儿?泽儿你在吗?”
“谁!”
非常威严的声音,安全门一听就知道是东炽阳。他膝盖一软,立刻就跪了下来:“皇,皇上,草,草民安全门。”
“渊夜,你去看看他有什么事。”东炽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渊夜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和安全门和呆呆的站在门口的乔二狗,皱了皱眉:“有什么事情?”
“是,是赌坊的事情。”安全门的冷汗又下来了。
渊夜侧头看了一眼里屋,才淡淡的开口:“起来吧,先进来。”
安全门吁了口气,赶紧扶着门站起来,又扯着乔二狗跟着进去了。
乔二狗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虽然他还没有看到东炽阳和易晓初的样子,但是渊夜的出现就已经让他证实自己的猜测了——特别是安全门的那一句,“皇上。”
安全门和乔二狗虽然进屋了,但也只是呆在外间。外间跟里间还有一层珠帘和一层薄纱相隔,而卧房,就在里间的最里面。
安全门偷偷的看了一眼,透过珠帘和薄纱,他看到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子,而在床前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安全门还是通过男人的衣冠判断出他就是东炽阳——除了他,也没人敢这么坐在曦妃娘娘的床前吧。
而在男人左右,还有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旁边还有几个御医在低声的说着什么。
安全门迅速的收回视线,赶紧把赌坊里发生的事情跟渊夜说了一遍,末了又把乔二狗一推:“就是这个小子,把那两位公子哥凑在一桌的。”
对于安全门的行为,乔二狗恨得牙痒痒,心里也愤慨不已,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什么,所以也只有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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