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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哎呀,不用去那么多人,丢死个人,那个…老三小五,你俩跟我一起吧,哎,天佐,唉算了,谁想去就都一起吧。”小七的语气有点着急又有点无奈。
早上吃过饭以后我们就回了医院,我找医生给自己手上简单上了点药又重新包扎了一下,小七兄弟俩还有国宝陪着老大回了趟郊区的精神病院,去安顿一下老大的家人。我们其他人则留在医院以防有什么变故,同时也是随时等那位丰都神医的出现。下午小七和老大先从精神病院返回,不一会儿就接到了老金爷的电话,丰都神医已经到了,但是…被派出所给抓了,有个中年妇女报警说他骚扰人家。不一会儿小风哥也打来了电话,老大这边市里没有机场,神医是先坐飞机到滨海城,然后再由小风哥开车带他来这边。
一路上还都挺顺利的,只是进了市里以后神医说饿了想吃饭,小风哥带神医找了家挺上档次的饭店,吃完后小风哥独自去前台结账的功夫神医就跟邻座一位大娘吵了起来。那个大娘很猛,非说自己懂法律,还没怎么着就报了警,饭店方面呢,似乎认识这位大娘,也派了俩保安盯着神医怕神医跑了。
小风哥这人吧,天不怕地不怕杀人不怕,但是他身上人命太多,所以本能的对警察这种职业的人有些排斥,所以当他看到警察后确定神医人身没有危险就先躲了起来。被带到派出所后警察要神医联系家属,神医就打了老金爷的电话,
老金爷问清原委后就给小七打了电话,让我们先去派出所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风哥和小七说完经过后小七就招呼大伙准备去派出所,最后商量了一下,留下小六国宝老大在医院,剩下的我们大伙都去找神医。我们决定这么多人去并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了两辆车,跟司机说明地址后司机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派出所门口,我们下车后司机还跟我们客气说凡是来这种地方的他肯定不会给绕道。
这边的派出所很简陋,是个带院子的平房,我们一进院子就听见一阵杀猪一样的声音在骂街,污言秽语骂得难听至极。这倒好,省了跟别人打听了,神医肯定就在这声音传出的那间屋子。
这间平房门上还挂着那种旧式的竹帘子,很有年代感,小七打头掀开帘子大家鱼贯而入,屋里的场景真是…该怎么形容呢?一个长得跟李逵似的中年妇女在三个金链纹身男的陪同下正指着一个坐在板凳上的糟老头子破口大骂,之所以说是糟老头子,是因为这位坐在板凳上正揣着手老神在在的挨骂的老头儿穿的太个性了,只掀上去一边的雷锋帽,磨穿了好几个洞的也许曾经是白色的跨栏背心,敞着怀的破绿军装上衣,绿军裤一只裤管卷着,另一只没卷,脚上穿的是胶皮头的绿色军布鞋,布鞋磨穿的洞里冒出的小脚趾看起来少说也有几年没洗过了。再往脸上看,好家伙,仙风道骨的一撮山羊胡,两条长寿眉都快垂到嘴角了,脸上虽然皱纹堆垒,但是气色很好,皮肤白里透红的。
“你们干什么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老头跟这大娘太扎眼,我一进屋就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都没发现屋里还有俩民警。
“嗯…那个…这个…”小七好像也有点“怯官”,对着警察说话就有点语无伦次。关键时刻还是老二机智,他对警察说到:“警察叔叔你好,我们是外地的,接到电话就过来了,那个,这位老人家…好像是我这位朋友失散多年的亲爷爷…”老二说着指了指小七,小七也迷茫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在老二的暗示下连忙点点头说:“对,对,是我。”
警察指着小七问那个老头:“这是你孙子?”老头盯着小七看了会儿,很认真的说:“眼熟…可能是吧?”警察皱起眉头说:“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可能?”小七终于缓过劲来了,他对警察说:“那什么,不是失散多年了吗?老人家有点老糊涂,可能是记不清了,那我去问问他确认一下先?”
警察用手里的笔指了一下老头,示意让小七过去。大娘已经停止骂街了,喘着粗气看着小七,小七走到老头面前先冲大娘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后低头问那个老头:“您老…是华正棠华老爷子吗?”老头一捋山羊胡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正是神医华佗第九九八十一代传人,华家正统,当代神医华正棠。”小八小声说:“这老头是不是有毛病?哪儿有自己管自己叫神医的?”老二说到:“别说话,安静看着。”小八“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泼妇大娘听到老头的自我介绍后吧唧着嘴说:“啧啧啧,老神经病,还装什么神医?”小七立马顺杆爬惊讶的说:“啊?这位姐姐您看出他是神经病了?那您跟个神经病就别计较了吧?”大娘一愣,不过小七这声‘姐姐’明显是把大娘的气消了大半,大娘犹豫着问:“这老头…真是神经病?”小七说:“可不咋地?来来姐姐您听我说…”说着话小七就把大娘拽到了一旁,小声聊了半天,警察和那三个金链男就一直傻看着。
过了没一会儿大娘就被小七哄的不再生气,喜笑颜开的摸着小七的脸蛋说:“哎哟,还是小兄弟懂事,说的对,咱们年轻人不该跟老人家一般见识,那什么,警察叔叔,我不告了,我们先走了,来来来小老弟,给姐姐留个电话。”小七一脸欣喜的和大娘互留了手机号,大娘似乎不放心,试着拨通了小七的电话后才眉开眼笑的收起手机带着三个金链男往屋外走,都没正眼看警察和我们。
趁着警察跟小七出去送大娘的功夫,老二感慨道:“有钱人啊。”我问:“谁?那个大娘?你咋看出来的?”老二解释说:“第一,她那个手机,是诺基亚出的奢侈品vertu系列里的奢侈品,这手机就是卖个二手价都够把小七包养一年的,第二,你看警察对她内态度,这要是一般的有钱人肯定没这待遇。哎,神医,您在哪儿碰见这位大娘的?”屋里现在除了我们的人就只有这位华神医,老爷子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儿,小风那孩子带我去的,也挺怪的,挺大一饭店,但是吃饭都不让点菜,想吃啥都自己上厨房去拿,也没人管,厨房也怪,就在饭店屋里正中间,你说人都说‘后厨后厨’,啥时候听说过中厨啊?那还都是大鱼大肉,这个腻啊,哎,小风哪儿去了?”
老二一耸肩说:“明白了没,兄弟们?小风哥这是带老爷子去的五星酒店的自助餐,待遇比咱们兄弟高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哎,老爷子,那您是怎么跟那位大娘吵起来的啊?”华神医说:“没有啊,我没要跟她吵啊,我就看她一盘又一盘吃那些鱼啊虾啊的,我就劝她少吃,她自己不知道,她肠胃有病,再这么吃下去最多不出半年,除了我,这世界上就没人能救她的命了。”
说着话小七和警察回来了,警察也不再绷着个脸,而是慈眉善目的冲我们说:“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你们走吧,天佑是吧?有空常来玩,记得带我们跟你干姐姐问好。”
“干姐姐?”我们集体问号脸,小七一笑说:“好的警察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招呼了一下,老二就和他去扶华神医,大伙跟在他俩身后一起离开了派出所。
大伙分乘三辆出租车一路赶回市立医院,路上小七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跟金爷那边报平安,另一个就是问小风哥的下落,金爷那边没啥特别的,没想到小风哥已经先一步到医院等我们了。除了这两个电话外小七又打听了一下华神医跟那位大娘起冲突的全经过,经过华神医有点罗嗦的一通描述,我们总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嘛,吃饭时华神医从那位大娘的面相还有偶尔露出的舌苔上看出这大娘体内有病灶,要是不注意调养的话,就真的会变成大病。问题是华神医职业病犯了,直接说了出来,他对大娘说别这么吃了,再这么吃下去你肯定活不到年底。
大娘没把华神医当场打死真的能说明大娘其实是个挺讲理的人。
华神医讲完全过程后,老二总结说:“哎,老华家的人啊,都快两千年了,这臭毛病怎么就没改呢?”我不明就里,老二补充了一句“你上网上查查他祖宗华佗是怎么死的就明白了。”
医院里迎接我们的小风哥手里拖着一个非常破旧的行李箱,他告诉我们这是华神医的医药箱。
华神医一到重症监护室就想往里走,被医生和护士一起拦下了,不得已,华神医和我们一起站在玻璃观察窗外看着屋里病床上的小四,看了一阵华神医“扑哧”笑了,小八问:“神医,您笑什么?”
华神医抬手指着小四说:“该!让你小兔崽子不听我的,报应了吧?你们看,他像不像卫生纸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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