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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菡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时僵在半空中。顾炘晨拉过她的抵在自己的胸口，她的眼睛比刚才睁得更大了些。想缩回去，却被紧紧地按住。顾炘晨稍稍离开她的嘴唇，道：“菡儿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其实，我也很紧张……”
抵在他胸口的手掌感受到温热的提问和稍快的心跳而微微蜷缩起来。
不知唇齿缠绵了多久，顾炘晨才放开了她，两人皆是气息紊乱，温菡的脸红的似熟透的番茄，眼睛湿湿的，潋滟着水光
顾炘晨的眼里波光荡漾，眼角弯弯的，构成温柔又美好的弧度。
“那个，我，我……”温菡觉得尴尬的很，支支吾吾地打破沉默。
“噗，别紧张啦。我又不会吃了你。”顾炘晨轻轻揉了揉温菡的头发，笑着说道。
他的嘴唇比平时红了许多，再加上几缕滑落前襟，撩拨得温菡的色心再起。
她咽了咽口水，企图阻止自己危险的想法，心道：“温菡，矜持二字你还记得怎么写吗？”
顾炘晨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在她耳边轻声道：“菡儿还想再来一次吗。没事的，反正我院子里也没有别人……”
“不不不，不用了。”温菡一个激灵，忙不迭地答道。
“那好吧，反正来日方长。”顾炘晨笑道，笑声里似乎掺了蜜糖，甜到心窝里去了。
“什么来日方长啊。别乱说……”温菡嘟囔道。
“嗯？菡儿不想和我来日方长吗？”顾炘晨委屈地说道
“你猜。”温菡道。
“我猜你是想的。”他说道。
“不想。”温菡嘴硬地说道。
“口是心非的女人……”顾炘晨道。
“好了啦。我们说点别的。”温菡道。
“嗯，你说。”顾炘晨道。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啊？”温菡羞涩地问道，好多年不见的害羞在这几个月通通都找上门来了。
“不能。”顾炘晨直截了当地答道。
“唔，那好吧，我不看你就好了。以后，请多多指教。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一定要告诉我。”温菡低头说道。
“嗯。”顾炘晨道。
“还有，谢谢你。”温菡说道。
“嗯？”顾炘晨疑惑地问道。
“……我原以为没有人会喜欢我的……”温菡轻声说道。
“傻姑娘，我喜欢你啊。别想那么多。”顾炘晨轻轻拍着温菡的后背道。
“嗯。我说，假设我并不是我……就是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也没有现在的身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你还会喜欢我吗？”温菡问道，声音几乎低得快听不见。
“当然会啊，刚和你说过，不要想那么多的。无论如何，我喜欢的只有你，也只是你，无关身份，无关其他，只是正好因为是你而已。”顾炘晨道，害怕温菡不相信，他拉起温菡的手，轻轻拍了她的手背。
“我，谢谢。”温菡道。
“你再说谢谢我就生气了。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客气的。”顾炘晨道。
“难道，那么早之前你就？”温菡慢半拍的神经终于搭上了。
“你说呢。我记得某天一个小姑娘去买衣服，凶巴巴地拍了张两百两银票在柜台上。我那时就在想啊，真有趣。我一定要认识她。”顾炘晨狡黠道。
“你才凶巴巴的！”温菡道。
“行啦，我最凶就是了。菡儿最温柔了。”顾炘晨道。
“这还差不多。”温菡道。
风过绿叶，簌簌而动；情留心间，怦然而动。
“话说，你今日还有其他安排吗？”温菡问道。
“没有，只等你来。”顾炘晨说道。
“……好好说话。”温菡捂脸道。
“同上。”顾炘晨道。
“哦，对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府上有许多奇闻怪志，能不能借我几本？”温菡搓着手问道。
“好啊。走，带你去。”顾炘晨自然地牵起温菡的手。
宽大而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背，酥酥麻麻的似乎有电流穿过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顾炘晨带着温菡走到一间阁楼的前面，说道：“就是这了。”
这间阁楼有两层，临水而建，门窗上雕刻着各异的奇花异草，飞檐翘起，玲珑有致。
温菡道：“你们院子里竟然还有藏书阁，果然不一般啊。”
顾炘晨笑道：“菡儿喜欢的话，以后都是你的。”
温菡一听话题又偏了，急忙道：“哈哈，我们进去看看吧，让我参观一下世子大人的藏书阁，这个机会太难得啦。”
顾炘晨说道：“好啊，走。”
推门而入，扑来一阵清幽的香气，应该是常年点的熏香。温菡想：“真是讲究啊。”
阁楼的藏书整齐地摆放在檀木书架上，分门别类，整齐有序。在各个角落里都放置着一张软塌，一张小茶几，供人休息。
温菡心道：“顾炘晨的私人藏书馆实在是太豪华了吧，贫民窟女孩震惊了。”
她问道：“我以后可以经常来你这借书吗？”
顾炘晨答道：“当然可以啊。”
温菡欣喜地说道：“太好了，你真好！”她的笑意攀上眉梢，点染了几分俏皮的气息。
顾炘晨噘着嘴问道：“现在才发现吗？”
温菡道：“当然不是啦。今天在强调一遍嘛。”
顾炘晨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走吧，奇闻怪志之类的书在二楼。”
温菡点点头，其实她刚才就很想去二楼参观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二楼会更精彩，又不好意思开口。幸好顾炘晨提出带她去二楼，不然她心都快纠结成麻花了。
温菡道：“好啊好啊。”
走上楼梯，二人步入二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扇打开的窗户，正对着一个人工小湖。如果说一楼是正式的藏书阁，那么二楼就是一个休闲与阅读的空间了。在窗户下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的铺着几张宣纸，笔架上挂着各式的毛笔。桌子边上立着一个瓷瓶，里面立着几卷画卷。窗户左边是几排檀木书架，摆满了书籍，右边是一个用屏风隔开的小空间，估计是休息娱乐用地。
顾炘晨说道：“书就在那边，我们一起过去。”
温菡点点头道：“好。”
顾炘晨带着她走到一排书架前，说道：“这一个书架上的都是，任你挑选。”
温菡道：“这么多！少说也有一两百本，你都看完了？”
顾炘晨道：“那倒没有。只是偶尔闲来无事，会拿几本看看。”
温菡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帮我挑几本吗？书太多了，看得我实在眼花。”
顾炘晨道：“好啊，菡儿让我帮忙我怎么会拒绝呢。”
他绕到书架的另一边，拿了几本递给温菡。
他说道：“我记得那日的看的书，所以我猜测这几本你应该会喜欢。”
温菡接过来看看了书名：《狐仙传》、《人鬼情缘》、《仙缘》……
温菡道：“看起来似乎不错，多谢啦。不过我可能不能太快还给你，因为明日就得回国子监听学了。”
顾炘晨道：“无妨。菡儿喜欢的话，留在你那也没问题。”
温菡道：“这是不劳而获啊。”
顾炘晨挑眉道：“你确定？”
温菡点点头。
顾炘晨在他耳边说道：“记住，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哪能叫不劳而获呢？”
温菡的脸刷地蹿红，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就，就是不劳而获。再说，我们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的。”
顾炘晨揶揄道：“哦，我知道了。菡儿的意思是想尽快嫁进来？”
温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反驳道：“才没有嘞。我才不要这么早嫁进来，不然可就亏大了。”
顾炘晨问道：“哪里亏了？”
温菡道：“这么早嫁进来，时间长了，万一你移情别恋，那我还不得整天以泪洗面，郁郁度日了吗？再说了，说不定以后我会遇到更好的人，然后……”
顾炘晨道：“菡儿是怕我不喜欢你了啊？哈哈哈。还有，你还想嫁给别人？”顾炘晨弯下腰，视线和她齐平。
温菡不自然地偏过头道：“是啊，毕竟感情这种事，说都说不准的嘛。”
顾炘晨知道她嘴硬，道：“哦，是有几分道理。那我改日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其他人呢。”
温菡道：“你敢！”
顾炘晨反问道：“你敢我怎么不敢？”他的眼睛因为笑容而形成了月牙的形状。
温菡服软道：“那个，我瞎说的。”
顾炘晨道：“这样吗？方才你蛮认真的。怎么办，我当真了。眼下有一个办法，能让我消除疑虑。”
温菡入了顾炘晨的圈套，傻乎乎地问道：“什么？”
顾炘晨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道：“亲一下，我就相信你。”
他的眼里闪着戏谑的光芒，显然就是在诓温菡。
温菡道：“不要。”
顾炘晨问道：“真不要？那我就不相信你了。”
温菡斩钉截铁地说：“嗯，不要。”其实她是害羞了。
顾炘晨说道：“那好吧。改明儿我就去找个好姑娘娶回来。这些书也只给他一个人看。至于某人……”
温菡听到他的话，道：“那，就一下。”
顾炘晨露出满意地笑容，俯下身子等着温菡。
温菡见他盯着自己，脚步像被定住了一般，半步都挪不动。
她说道：“你你你，闭上眼睛。”
顾炘晨道：“好。”说着就乖乖地闭上眼睛。
温菡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嘴唇轻轻地扫过他的脸颊，然后迅速地逃开。
温菡道：“好了。”
顾炘晨缓缓睁开眼睛，道：“嗯，感觉到了。好啦，我暂时相信你。走吧，去那边坐一下。”他朝屏风的方向指了指。
温菡点点头，随他一起过去。
屏风后面别有洞天，实木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一张小茶几摆在正中间，茶几旁放着几个软垫。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的不是书，而是各种造型小玩意儿。几条金鱼在青瓷水缸中游弋，穿行于水藻之间。
“你先坐一会吧。我去给你拿些点心和水果来。”顾炘晨说道。
“不用麻烦啦。”温菡道。
“无妨。我知道你喜欢的。”顾炘晨道。
“那，辛苦你啦。”温菡道。
“嗯，我先走了。”顾炘晨道。
“好，我先看会儿书。”温菡点点头道。
在顾炘晨走后，她翻开《狐仙传》看了起来，连顾炘晨回来都没有发觉。
温菡的嘴角一抹笑意未散，一手托着脸，格外少女的动作。连着顾炘晨也微弯唇角，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他轻轻地走过去，将托盘在茶几上，温菡这才回归现实世界，道：“你回来啦？”
顾炘晨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意更浓了，他说道：“嗯，我回来了。”
听到顾炘晨说出这句话时，温菡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笑得这么不怀好意了，刚才的对话太像一对夫妻间的对话了。丈夫傍晚工作回来，妻子温柔地问候。
“这本书很好看，我都看得入迷了呢。”温菡急忙转移话题。
“嗯。中午用过午饭再回去吧。”顾炘晨道。
“好啊，我还没在你家吃过饭呢。”温菡不假思索地说道。
“嗯。我已经吩咐厨娘准备了。”顾炘晨道。
“好。那我用过饭在回去吧。”温菡道。
“嗯，我送你。”顾炘晨道。
“好。对了，你下个月要去上朝啦？虽然不太清楚官场，但是万事小心些总是好的。不过，我想你一定可以游刃有余的。”温菡道。
“嗯。菡儿真关心我，我好开心呐。”顾炘晨道。
“咳咳，我只是有点担心。”温菡道，因为那句话伴君如伴虎确实蛮有道理的。皇帝独揽大权，生杀予夺在他一人之手，就算他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除掉哪个人，总是有千千万万的理由。
“放心。为了菡儿，我会诸事小心的。”顾炘晨的心快被温菡融化了，他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
“唔，好。一起加油吧。”温菡道。
“嗯。”顾炘晨笑道。
“那我继续看会儿书啦。”温菡道。
“好，我继续看你。”顾炘晨语气如常地说道。
“啊，啊？好好说话啊。”温菡埋头说道。
“好。你看书，我看你。”顾炘晨一本正经地说道。
“诶诶诶诶，算了，随你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温菡自暴自弃地说道。
“好。”顾炘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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