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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妗过完生日,便是春华夏果之时。延陵府与李府便计划进山避暑。延陵府在伊川郊外戚山建别院,每年暑季,符氏与李夫人便和延陵及琉梓于别院避暑,山野狩猎,溪池垂钓,酷暑也易过一些。这日,符氏与李夫人携延陵与琉梓于山中踏绿赏花。走到一浅溪弯曲处,四处生物骤然灵动,飞鸟冲天,狐兔窜行,原是一猛虎由远而近,两眼放光,猛虎于伊川并不多见,延陵与护卫都没有准备,先将妇孺围在内侧,壮丁与猛虎正面相对。猛虎少见生人,面对人群,有所忌惮,轻步绕行人群周围,伺机上前,延陵与家丁不敢冒动,皆静止不行。猛虎看清形势,四爪离地,腾空跃起,扑向人群,说时急那时快,一只玄鸟从天而降,正落于猛虎虎背,玄和气散,一贵人斜坐于虎背之上,朱丹点额,铜冠别发,雍容华贵。贵人手点虎之白睛,猛虎俯伏在地,化为一妇人,妇人跪地道“上神体恤,小兽本居荒原少咸山,荒原漠化,飞沙走石,实在难以寄居,小兽一路南下,经此地已多日未填食脯,饥饿难忍,只想寻些吃食,无心伤人性命。贵人取出一鸟卵递与妇人,”这是三青鸟卵,食之十年饱腹,你食此后一路向南,入其尾山,其尾山物资丰硕,可保你性命,一路不得伤人害命“。”谢谢上身“妇人接过鸟卵”化为猛虎,一路南去。
贵人行礼:“贫道元女玄牝氏有礼”。
符氏与李夫人上前还礼,符氏道“上神多礼,凡妇卫国夫人符氏,多谢上神救命之恩”。
“夫人不必客气。六道明义解殃除尘,世大功德。修行之人,本分而已。”
“不知上神可否到陋室一叙,也让凡妇略表感谢之情”。
“感谢不必,只是我感你家公子深有仙缘,想与他论道一番,不知是否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延陵自幼痴迷修行,现在大神当前,主动相授,自是开心的不得了。
原来太原圣母算来延陵与婉妗已满16岁,担心二人无人引导,误入歧途,遂派九天玄女临世引导。
回到别院,延陵将自己多年来收集的奇术典藏全都拿与玄女请教“上神,我这些年收集了很多道法神书,昼夜修炼,却无所成,请上神给我开示一二”。
玄女看他那些书,全都是江湖术士的胡编乱造,只得微微摇头“这都是些方士的骗诈之术,坑蒙拐骗罢了。”
“不能吧,我看书中所述都甚是有理”。
“无关是非,不过真假”
“什么意思?”
“于凡世间,骗术也有骗术的道理,可是它终究成不了法术”。
“那上神可愿教授我些奇门法术呀。”
玄女刚要回答,琉梓也走了过来“上神,也带我一个吧”。
“你也喜好法术?”玄女问琉梓。
琉梓晗羞轻语“并不多喜好,只是喜欢一人而已。”
玄女知晓琉梓心意,延陵也了其心意,他心中有些愧疚,但仅一闪而过。
玄女探探琉梓的真身,凡胎肉体,玄女叹了口气“孩子,修行与你就似南辕北辙,你还是放弃好了。”
“法术可以放弃,可是人又如何放弃呀?”
“不放弃也是徒劳无功,何苦作茧自缚?”
“为求化茧成蝶”。
玄女见琉梓心意坚决,感念其如此勇敢,也愿为她一试“明日晨起,你二人与我一起修行吧。”
第二日起玄女便开始传授二人法术,最先修行的是感悟心功,旨在让延陵能感受斩仙剑剑灵所在,已便能与剑灵同频相动,修得斩仙剑。修炼几日,延陵似乎能感念到手臂上剑灵的气息。琉梓却一无所感。暑期将止,延陵的修行渐入佳境。这日,他以手运气,推于手臂之上,斩仙剑灵频频颤动,延陵意念集中,斩仙剑竟脱臂而出,落于延陵手中,延陵舞剑而起,甚是顺手,玄女也深感欣慰。琉梓见延陵已修得仙灵同频,顿觉着急,就称自己也能感知周围花草气息,只是不甚强烈。玄女知其没有根基,只是小女孩对花草心生幻想而已,也不好揭穿她。玄女已将延陵引上正途,任务已完,便向二人辞行。
“你二人已有所成,本座甚是欣慰。但数日我门下事务增多,我不宜在凡间久留,便先行回去了。你二人如若有心向道,可前往苍灵墟学艺。”
“仅尊上神法旨”。玄女所说正好延陵心意。
“只是我要多于琉梓叮嘱几句,修行讲究仙缘,不可请求。不要因一意孤行,辜负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琉梓会记住上神教诲的。”琉梓答。
玄女幻成玄鸟,飞天而去。
玄女离去,延陵就开始筹划前往苍灵墟之事。他知婉妗也喜好法术,心想自己一人去修行,实在不够意思,自然要告知婉妗,是否前往,由她自己决定。
一个署季未见延陵,婉妗多与共言、千里一起玩了,捉些知了,挖些泥鳅也并不寂寞。最近他三人迷上了上古精怪,四处收集史料,要整理出三界精怪录,也是很有想法。
延陵来找婉妗时,三人正在婉妗的园中石桌上誊誊画画,甚有架势。延陵看了一眼,嗤之以鼻“这都是什么东西,奇奇怪怪?”
“你不懂,这都是上古神兽”婉妗道。
“你见过?”
“没见过,但史料有载呀”
“史料就一定是真的?”
“你又如何说它是假的?”
“你看你现在誊画肯定会在史料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色彩,史料也是在先人的基础上加了自己的色彩。所以都不真实,你这样誊画,误导后人。”
“懒的与你分辨,你总是有理,找我什么事?”
延陵手舞足蹈将自己遇玄女经历讲了一遍,婉妗听的不甚明了,延陵说:“简言之,我要去苍灵墟学习仙术,你是否与我同去?”
婉妗停下手头的事,严肃起来“我得想想”
“好吧,我计划三日后出发,你要是去,三日后我在柏林口等你。”
延陵走后,婉妗问共言、千里“我要是去,你俩是否与我同去。”
“我俩是妖,苍灵墟是仙境,志不同道不合,还是算了吧”
“妖为什么不能修仙”。
“妖不被三界待见,不像你们人类,你们人类要修仙,很多仙派都愿接收,我们妖就不同,先要修得人身,然后还要看仙界眼色,经历种种磨难,得了某个上神的恩惠,才能升仙,也多是坐骑,散仙,成神都难”
“真是不公道,不过…看样子你俩还是想修行的呀?”
“谁想了,仙界繁文缛节那么多,哪有我们为妖自在。”
三日后,婉妗收拾好行囊,悄悄遛出家门,婉妗父母也多是开明,只是似乎开明过分,对婉妗都是放养,几日也不谋面,婉妗离家,杨家夫妇不知何时才能发现。
婉妗出了家门,就见共言、千里二人守于门旁。
共言说:“苍灵路远,怕你挨欺负,还是送你过去吧”。
千里言:“送你过去,我俩就回来”。
“知道啦,好兄弟”婉妗搂住二人肩膀,三人高高兴兴的往柏林而行。
柏林旁,符氏与李夫人正给延陵、琉梓送行。符氏觉得九天玄女名门正派,法力高强,延陵已经成年,与其在城中四处闲逛,吊儿郎当,于苍灵墟修行倒是不错取出,磨练其心性。琉梓思考玄女话多日,最后还是决定为了延陵,走上修行之路,结果如何都不后悔。
婉妗赶过来“延陵夫人好,李夫人好”。
李夫人问“婉妗也去?”
延陵答:“她什么热闹不凑呢!”说着递与其缰绳,他早知婉妗行为不周,自是先给她备下了马匹。
“还有劳延陵夫人、李夫人给我母亲带个信,我走的急,没来得及向母亲辞行”。
“你父母都不管你,你活到现在,也是奇迹”延陵挖苦婉妗。
“我父母自有我父母的育人理念”婉妗小声向延陵嘀咕“不想你,娇少爷啊…”
共言、千里、婉妗、延陵本可御风而行,只是琉梓难行,故延陵、婉妗、琉梓三人骑马,共言、千里二人自是不会老实随行,都是四处闲逛,只要吃饭的时候,才会露面。婉妗一度怀疑他二妖是怕婉妗走了,没地方吃饭才跟了过来。
三人盘缠足够,一路走来也是顺畅,眼见还有一日就要到碧海渡口。三人快马加鞭,错过投宿客栈,只能投宿到一个破庙。庙中条件艰苦,只能席地而睡,琉梓身体娇弱,恐她受了风寒,延陵寻来一些干草给琉梓铺好,给琉梓休息。共言,千里也帮婉妗收了些干草,婉妗不铺,靠着干草堆睡着了,延陵找到靠近琉梓的一颗柱子,靠着休息,共言、千里在靠近婉妗的一棵柱子,靠着休息。夜半时分,延陵起来小解,琉梓也被惊醒,她未动声色,继续眯眼休息,一会儿,延陵从门外回来,他昏沉忧寐间,直接就靠在婉妗旁睡了起来。琉梓心中忧伤,都说她与延陵青梅竹马,着似醒非醒间才是延陵的心之所属吧。
二日清晨,无人醒来,延陵与婉妗二人也不觉尴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收拾行头,上马出发,只是琉梓多了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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