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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经过风筝事件,何发财和马有钱的性子算收敛不少,西宫的其他秀子再也不敢继续胡闹。得到出宫恩旨的秀子热泪盈眶,算是为了保住小命而欢呼看,快速收拾一下就飞奔出去。没有机会出去的还不至于终日哭丧着脸,至少也有了唯一目标,就是争宠。这三月很快过去,暂时没出什么幺蛾子。
马有钱总算学会了几个字,何发财画得一手好看的大葱。
“明明是兰花呀。”何发财非常苦恼,委屈地看着苏姑姑。
“真的很像大葱,老奴眼可不瞎。”苏姑姑很是头疼,已经换了好几个师傅了,这何发财还是完全没有长进。眼睛要多瘸才可以把这玩意看成兰花。
何发财更加苦恼。
争宠之路,是不能不走了。
问题是,自己到底会啥。
马有钱非常同情地看着何发财,安慰道:“未必是坏事,说不定以后就是安心在宫中养老。反正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何发财白了马有钱一眼:“你就不怕挨上一刀,变成宦官?”
马有钱这才后知后觉。
毕竟一年内不能得到名分,又是下旨不能出宫的秀子,要和同样没有名分的秀女一样,沦为仆役。秀女可以改行当宫女,这还不算太惨。关键是秀子,留下来当仆役,就只能挨那一刀了。
得到名分的办法,要么就是出身好,通过培训的直接就得到册封,要么就是出身一般,本无名分,但是受到皇上的宠幸。
哪怕用完就丢,也会多少有个名分,不用担心变宦官。
只是,马有钱也清楚地知道,皇帝不是弯的,自己也是直的。
这问题实在是无解。
皇帝不叫出宫,马有钱自然无胆子抱怨。但是怨恨司天监那群天杀的勇气,多少还有。
长叹一声,马有钱站起啦:“我需要知道诅咒人的小布偶,到底怎么制作。”
不能玩弹弓,不能大声喧哗,不得对朝廷命官无礼。好多其他的不得。
神烦。
那么诅咒一下司天监的混球们,大概不是不得的范围吧。
只是发泄一下,反正那群糟老头也不会少一块肉。
何发财直接打击道:“宫中规矩,宫人用压胜之法,赐死。”
又要死。
马有钱哭丧着脸:“那么我就这样,等着挨刀?”
也不比死好哪里去。
“那么只能想办法和皇上睡觉。”何发财却是很淡定,“反正皇上不喜男子,我们也不会吃亏。”
那些所谓的宠幸之事,至少今上这里,绝对不会发生。
马有钱还是疑惑:“问题是既然不召人侍寝,皇上会喊我们去龙床睡觉吗?”
只是大男人并排睡觉,当然无所谓,但是龙床能是想上就上的吗?
“所以才要想办法叫皇上陪我们睡觉呀。”何发财理所当然地说着。“那样的话我们就安全了,以后就安心在宫中养老。”
马有钱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谁给你的自信?”
“能进宫还被皇上特别下旨留下,证明我们至少还有,色。”何发财淡定地说着。“所以不用怕,龙床应该很大,睡着应该很舒服。”
又享受了宽大的龙床,又不用担心当宦官,这买卖太划算。
“可是,除非皇上特别喜欢开你后面,不然你就不要做梦了。”马有钱继续打击何发财。
宫中就是不算秀女,光秀子也有九百人。
皇上一天陪一个,要陪到九百天。
中间还要陪那些嫔妃们睡觉。
这何发财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也未必排得上队。
而且皇上还是直男。
这个很关键。
“就算不行,我们也可以想着能不能碰上皇子们。”何发财道,“比如那个皇六子。”
“别做梦了。”马有钱道,“除非皇上打算把你我赐给哪位皇子,不然你想着皇上以外的人就是错的,说不定就要死。”
秀子虽然算不上内命妇,但是好歹也是皇上的男人,皇上就是要秀子们老死宫中,也断然不会任凭秀子们把皇上给绿了。
“好白菜就是烂在地里,也比给别人家的猪拱了要好得多。同样是男人,你怎么就没想明白呢?进宫正式成为秀子的命运是改变不了了,那么只能和女子一样,对皇上三从四德了。毕竟他可是我们名义上的夫君。”马有钱狠狠地拍了一下何发财的脑门。“所以不管那个大家眼里的奇葩六皇子会不会愿意搭理我们,我们目前也只能把奋斗目标,放在皇上身上。”
何发财冷冷地盯着马有钱。
这姓马的,弯得那么快。
向认命势力低头吗?
虽然大梁民风开化,但是也没有男子从小想着嫁人,只是后来觉得嫁给谁挺好才嫁。但是,何发财还是放心不下隔壁村的大妞,并不像嫁给皇帝。
“我说得可对,苏姑姑?”马有钱并不畏惧何发财所谓杀人的凝视,说完还没忘记去争取苏姑姑的赞同。
然而苏姑姑并没有回答。
苏姑姑已经不想和这对白痴说话,早就离开,任由他们继续在院中胡扯。
两人顿感无趣。
简单收拾了一下纸笔,两人就准备回屋休息。
反正还有一年,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办法。
两人只顾着思考如何弯了皇上,也不看路,就这样和前面一个粉色身影撞上。
何发财直接倒进对方怀抱中。
硬邦邦的粉色身影。
粉色身影,硬邦邦的宫女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的何发财。
何发财还没搞清情况,就被眼前的美女惊艳:“哪里来的大美人,难道是东宫的秀女?”
就是前面两块肉好像一点不柔软。
被称为秀女的粉色的人,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何发财和马有钱。
亲吻过石子路面的马有钱扶着腰站起啦,头还有点晕,迷迷糊糊觉得有个个头过高的美女正抱着何发财。
这是个危险信号。
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再说。
拉了两次,美女力气太大,单手虚抱,马有钱就算是平日里勤劳的农民,还是没有成功分开马有钱和粉色高个子美女。
“女郎(对未婚女子的敬称)。”毕竟秀女的地位比秀子高一些,马有钱按照规矩,对这女子躬身作揖,“宫中规矩,秀女秀子不得幽会。”
“是吗?”这秀女终于开口。
声音并不是女子应有的阴柔甜美。
虽然很好听,但是也太低沉了些。
像男人。
可是仔细看那妆容。
端正的面容,双罗发髻,简单的琉璃花叉,一抹朱砂印,樱唇如蜜桃。
怎么看都是个大美女呀。
何发财也震撼了。
这美人的声音也太像男人了吧?
而且听起来好像有几分贵族特有的傲气。
“殿下。”一个小宫女跑过来,气踹嘘嘘地。
“怜惜?”粉色“秀女”这才放开何发财。
宫女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乱的绿色裙摆,屈膝行礼,回话:“原来殿下又假扮女子,叫奴婢好找。”
“皇父这次选的秀子,可真是弱不禁风。”粉衣人直接坐在桥头上。“看来还是四皇兄的安成素看着舒坦。”
“六殿下不要说笑了。”怜惜走过去,给六皇子递过来早就准备好的点心。“明日就要出宫建府了,也不去看看自家母妃,就是眼巴巴要等着吃的莲花酥,也顾不上吃,就去想着调戏安郎(对年轻男子的称呼)那个冷美人(美人指好看的人,并没有专门指美女)。”
何发财和马有钱大概也猜得出这粉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大气不敢出,就低着头跪着,生怕出错,脑袋搬家。
不过这六皇子这边信息太多,两人听着也是懵懵的。
而且安成素那样的人,好像人人都想围观。
两人满肚子嘀咕,但是并不敢开口去问。
“怜惜做的,自然比旁人的好吃。”六皇子就着怜惜的手,慢慢吃了一个莲花酥,就是怜惜手里的碎屑,也被他舔得干净。
马有钱不过是个少年,因为脖子有点酸,才抬了一点,就不小心看到。
视觉冲击太强。
这不顾场合就“吃”贴身丫鬟的手。
还是个女装皇子。
没眼看。
马有钱赶紧把头低下去。
怜惜取出香帕,熏得马有钱和何发财头痛。
正要替六皇子擦拭嘴角,却被一把夺过来,轻柔地替怜惜擦了手。
何发财忍不住小声嘀咕:“还挺怜香惜玉的这六皇子。”
又叫怜惜喂了自己喝了几口水,六皇子才慢悠悠地站起啦,自己整理了一下裙摆,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人:“两位记性真差。”
“殿下?”马有钱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地问。
“小王(皇子自称)可是救过你们的。”六皇子蹲下来。表情非常委屈。“本来想着你们早晚会是我的小娘,帮了你们至少我以后还在宫中有帮手。没想到你们直接把荣儿忘得一干二净。”
何发财头痛,很想抓狂,但是他不敢。
荣儿是什么鬼?
看你这样子,年纪并不算大,但是也不能说你直接就是小娃娃吧?
这六皇子,姬姓讳玉荣。
荣儿就是他的乳名。
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后宫,一身粉色女装打扮,对着同是男人的秀子撒娇。
果然不愧是皇族第一奇葩。
“安素素至少还会和我说几句话,你们怎么一个字也不说。”姬玉荣有点气恼。“我明明那么好看,未来小娘完全看不出来吗?”
未来小娘?
安素素?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不过撒娇如此轻车熟路,说不定就是个弯的。
马有钱心中有了一点希望。
至少可以抓住机会,免得一年后挨刀。
“荣儿还有事,未来小娘先起身吧,不必送我。”姬玉荣站起啦,一把拉着怜惜就跑。“去找安素素了!”
怜惜被迫跟着飞奔:“殿下慢点,奴婢腿疼!”
马有钱本来以为可以曲线救国,可是这姬玉荣脑子有点问题,就这样突然消失。
完全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六殿下说的那个安素素,大概是他给安成素起的外号。”何发财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马有钱,对着脑袋狠狠弹了一下。
“做甚!”马有钱捂住脑门。声音瞬间拔高。
“以为你嘴巴从此就维持合拢不了的状态,算是帮忙了,不用感激我。”说着,何发财站了起来。“宫里就是麻烦,见到个贵族就要趴着维持扒地的姿势,可怜我再也见不到隔壁村的大妞了。”
“你这辈子怕也见不到大妞第二次了。”马有钱也站起啦,揉揉自己可怜的膝盖。
“我就没见过大妞一次。那是娃娃亲。”何发财白了马有钱一眼,揉了揉脖子。
好酸。
这姬玉荣,吃东西那么慢,害的自己跪那么久。
“看六殿下方才的样子,你我怕是没戏。毕竟,他口口声声念叨的,可是那个安成素。”马有钱看了一眼何发财。“虽然你我对男子都没兴趣,但是,不和皇上什么的睡觉一次,挨刀是跑不了了的。”
“实在是,头痛。”何发财叹气,“我既不想挨刀,也不想失去大妞,虽然没见过,但是好歹也是我出来打工的动力。这次选秀,我就不得不面对挨刀的命运,而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会变成嫔妃。太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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