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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情丝不断调戏完他的第二日，司洛依旧跟没事儿人似的，厚着脸皮喊清欢给他开副药方子调理身体，他说是近来练功上花费了太多精力，总也觉得容易疲倦。
这无心阁的阁主往日就不做正事，如今更是越发的慵懒起来，他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敢叫他。
清欢懒得理他，要睡不睡都由他，怎的他司洛都是两袖清风屁事儿不管的主儿，叫醒又如何，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个累赘。
干他何事。
再者说了，这人要是一时犯了抽抽，脑筋不清楚，最好的对待方式就是甩在一边晾他个三天由他去折腾，这神经病便自然而然的好了。
司洛在他耳根子边叨唠来去半天非要他给他诊脉，说是自己觉得精神不好要他这个专业医师关心。
清欢看了他的气色，皱眉，摇头。
捏过他的手腕，把脉，司洛身上他倒是不敢细摸，他就跟那老虎屁股似的。可清欢医术纵然高超，也不像那些被神化了的扁鹊华佗见了面色就知其全貌，又不是算命的，胡扯什么印堂发黑面色发暗的。
命门被他捏在手中，司洛却很是放松，任由他静诊。
这信任，有时候让清欢觉得心悸，他平息掉那份游离不去的亏欠感，安静的感知着他的脉息。
给他开了些养人的药，同他温和的补补身子。
司洛瞥一眼单子，瞅着嫌他下药普通，让他再好好想想，慢慢细诊，说是之前用的药也差不多。
清欢连看他都省了，避开他自个儿亲自跑去药堂抓药，却还是给他跟着甩脱不掉。
司洛看他这模样，眼一眯，便有些不耐烦了，抬起他的下巴直直的看进他眼。
他知道每次他不想看他就是有话憋在心里头。
清欢很多时候还是会直视着他的，他喜欢他那种干干净净的眼神。
虽然清清冷冷，却还是认真的看着你。
“……”
被抬着下巴强迫着对视，清欢被他挤得后背半倚着桌子，姿势不稳。
“有什么想说不敢说的，嗯？”他的尾音依旧是轻飘飘的，上扬，这样子压迫的戏弄他，感觉很好。
叶清欢的眼往左下方瞥去，对他的动作依旧是有些不适。从前倒好，被他抓疼也罢，忍便忍了，却也不觉得有些什么。
如今失了这疼楚的提醒，他到真不自在了。
他倒真是习惯了司洛从前直接拿他试药放血的日子了，首映效应，深入他心。
其实也许他就是欠虐吧，太平日子过了反倒不安生。
“我看过之前黄大夫给你看的方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补的，尤其是这个什么……嗯……补阳吧……上药三品，神与气精。五脏中肾主神志与智……所以……”
“然后。”司洛依旧没放开他，他呼吸吹到他脖颈上，闹得他轻微一颤。
靠得那么近。
司洛很敏锐的一笑，稍稍退后一些，让他多少能直起身来。
“……会笨的。”他思路跳了一大截的继续说着。被司洛脑袋上一拍，于是又换了个说法，“觉着疲劳、精力不如从前，多是肾精不盈……别纵欲过度了就是了。要休息便好好地休息……不要太多……玩乐……”
司洛冲他挑了眉，“这便是要管我私事儿了？”
“……不敢。”清欢的眼里显然的写着您要我说的，他眉间有些微委屈。
这表情倒是讨了司洛的欢欣，他很开心清欢的小冷面自从见了他之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不过多是无奈，笑容却是少见的。
可他还是看见过。
他对他稍好些的时候，他便很真诚的感激他。
这孩子很朴素干净，他喜欢。
“补便是了吧。”他揉揉他的头，少见的，很是温和。
这孩子不让他碰，还不让他去找别人，这可怎么得了。
清欢摇摇头，“与其补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补的虚火旺盛，反倒是恶性循环。”
“你只是嫌我这样子讨厌吧。”他叹口气，“不过是被你撞见一次罢了……”
“……”他眨了眨眼。
还有后来的呢，你怎么不说。
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色变换。
“你若让我亲近，我也不至于这么尴尬。你对夜黎深也好，卮末欣更不用说，都给了他们足够的……”他摇摇头，叹口气，却跳了个话题，“果然也就只有你能修天罡的心法，叫我清心寡欲我定然是做不到的。”司洛的眸子似是透露稍许一些正经来，纤长的手指点向清欢心口，表情很是无奈，“叶清欢，你难道真是要修道成仙么，你守着你的心究竟要到何时，人活着便是要享受其中乐趣，你可会觉得无趣。可会觉得孤单？”
有那么一些的犹豫，叶清欢对司洛的话语黯然，有些被这个妖气横生的男人诱惑。司洛了解他，可他却不信这个了解他的人。
对于夜黎深对他的情感他是半信半疑，对于司洛他却是全然的回避，无法去信任。这比讨厌还要糟糕。可问题出在他自个儿身上，观念从第一眼就出了偏差，怎么都是错的。
如何才能去信任一个人？离了末欣，他深深的感受到孤独。
他最重要的，亲人。
如今他业已远离。
他很伤心。
而其他的人，他却成为朋友都不敢期望。
只怕是会再被抛弃。只怕是会被骗着交付真心。
他可以相信他不会害他，他会帮他，可是谈何情感深重，定言它不只是消遣与寂寞？他肆无忌惮的推他入火坑，让他杀尽天下人，而不顾他的承载与负重，教他如何交付信任与他。
他能懂他，他的不信他又可知？
见他不答，司洛的心情更糟了。
却听到他说，“我并不寂寞或是渴求，也不想敷衍的接受。”
“我便是敷衍，便是退而求其次？”
“你对我的好与坏两分，我自是知道该半是感激半是烦恼。”
他的眼神很是诚恳，倾数述说着他的感谢与忧虑。
“恼我……什么？”
恼你当他是工具般运用，恼你不顾他心情杀戮。
还是伤害了他心中重要的人，重要的朋友，还是什么别的其他？
不习惯也不敢去接受一个人，相信一个人。
他心中认定的那个亲人离他遥远，他想要再次依赖谁，重温那种细腻微妙的美好，却再无人可以取代。
司洛看着他良久，听他说他疲倦，似乎是明白了他话里的味道。
早先已经说过，虽然他是绝对自我为中心的一个主儿，但在某些问题上，他偶尔还是能有自知之名，偶尔会体谅别人的心意。
“我知道了……”他道，“那叶清欢再不是无心阁下二当家，”说话时他微微蹙眉顿了顿像似有些遗憾，然后还是挑了一边嘴角，带着一些期许的询问，“但依然是我的医师，可好？”
却见他摇了摇头，“你若是有需要还是能叫我……平日里没什么事别……”
“没事儿，”司洛笑了，“你不用勉强。”
这是装好人么，他有些不解。
“可我不愿给你看病，好远。”
司洛闻话脸一僵一沉有些郁闷，“随你。”
过来确实有些远，可能否许他去看他？
不过，叶清欢还是会去那里看看他。他清欢还是知道分寸的，他既然让步于他，他可不能太无理取闹。
司洛说，“你要你自己的世界我便让你拥有。放你自由是我唯一可以做的，陵墓的事你却还是别插手的好。”
虽然他知道，他是一定会被搅在这趟混水中的。
叶清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又少数次数的感受到了司洛偶尔的温柔。
他继而回去，转身投入陵墓地图的搜集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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