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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四周一时陷入了寂静,可是和阿奇相比,聂阳、关可儿明显听出了说话人的身份。至于阿奇,他是在话音再次响起时,反应过来的。“这个问题,当时已经解释过了。”话音落下,阿奇已然想起了:除了自己和聂阳、关可儿,存在于同一空间的还有一个人,尽管他从一开始就“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忆t?!”阿奇心说。与此同时,他想起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镜子的世界,记忆之镜。
忆t没有理会任何人,在感觉到三人都反应过来以后,他语气依然存在着明显稚嫩地说:“既然chaos无法进行解答,那么就让我来说吧。其实每一个chaos骑士,都拥有不同样式的盔甲。但这只限于样式,因为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成功释放了自身的力量,那么他所穿盔甲的颜色必定只有黑、白、灰三色。而三色构成的图案,当然还有盔甲的整体样式,则是根据继承者本身决定的。
“请注意,是chaos根据继承者本身,不是继承者自己。也就是说:有些继承者对自己不是那么了解,或是没有去注意,这就导致了就算是继承者本人,也无法决定盔甲的样式,以及盔甲上的图案。其情况,和面前的这位继承者一样。”最后一个字音消失,阿奇注意到了聂阳的目光,因为它此刻正照着自己。
就在阿奇为此感到些许尴尬的时候,略微仰面看着他的聂阳,突然这么说:“是这样,明白了。”
虽然他一时看向自己,但是阿奇很清楚: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用来回复那个到现在为止,连一点儿影子都看不见的忆t的。
和先前一样,待聂阳语毕,忆t再度进入了沉默,程度上,甚至让阿奇接下来错误认为:刚刚的那番话只是自己的想象。
三人相继抬眼望着前方。当他们注意到眼前这片夜晚下的森林,此时此刻是那么的寂静时,阿奇动作自然地回眼问道:“战况结束了,也看完了,如果没什么事,回去吧?”
关可儿首先轻应地点点头,说:“虽然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一致,但我感觉我们已经浪费很多了。我们,回去吧。”最后一句话刚说到一半,聂阳便注意到了关可儿的直视。
“同意。”聂阳说。简单的两个字,表达了他的全部想法。
见两人没有什么异议,阿奇抬眼看着森林夜晚的上空,略显命令地说:“可以听见吧?忆t。”话音落下,只听其声的忆t,语气自然地回一句:“我明白了。”话音刚落,原本可以察觉到光线的四周,像是在晚上突然关上了电灯一般,骤然暗下,并在眨眼间让阿奇、聂阳、关可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三人心里一惊,但是接下来他们便意识到:这是正常现象。
没有感觉到那种犹如有人在胸口轻弹一下的感觉,聂阳得知关可儿这时候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倒是阿奇在此刻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聂阳在说自己的财富时,虽然没有说明具体数字,但是听他的口气,好像对父亲留给自己的那些财产不怎么重视。也对,原来一个人,吃住只关心前者,况且聂阳一个人一天也吃不了多少。其他一些费用嘛或者是他父亲和老师教育得好,使聂阳从小就知道钱的重要性,以至于他有钱用在关键。后来两个人,关可儿有村长邓肯在背后支持,估计每天花费也不过多少。
“有工作前参加了那么多次赛事,忽略先开始的那些小型比赛,只是后来的那些大型比赛,单是冠军的奖金,恐怕就是一个可观的数字。真正富有的人,会严格对待每一分钱,但却从来不会把它看得那么重要。
“聂阳如此,相当于村长孙女的关可儿,估计也是这样。‘钱乃身外之物’,必须要有,但用不着考虑任何事情时都把它放在第一位。”想到这里,阿奇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怪不得关可儿如此看重聂阳,不是因为他拥有的财产,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富裕的人着重于人的品行,只有外表富有,实则贫穷的人,才会把注意力重点集中在品行以外的财富上。”尽管这样认为,让阿奇在想法最后明显感受到了一种讽刺,可是他接下来就意识到:这种讽刺,其实正符合现实情况。
“因为”阿奇想,“因为真正富裕的人非常少,少到可以用‘凤毛麟角’形容,除此以外的人都属于后者。”
“但是这也不一定。”这时候的阿奇忽然这么小声自语着,“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而人正生活在现实里。吃穿住行,身不由己。讽刺有时候只是一种语言表达方式,既不能说错,又无法说对。”语毕,他猛然注意到了周围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阿奇却没有感觉丝毫恐惧的黑暗。
直觉告诉他:此刻,面前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眼睛向左的微移,代表阿奇此时已经确定了注视自己的是两个人。至于他们是谁,阿奇已用不着多加思考。
“除了聂阳、关可儿,”他想,“难道还会有第三个人吗?忆t?哼,他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我,还有他们两个。”想到最后,阿奇轻地翘了一下嘴角。
“是我感觉错了?”阿奇问道,“怎么觉得你们现在正看着我啊?”
首先传进耳孔的,是关可儿顿时反应过来的声音,尽管很轻:“啊,哦!嗯没什么。只是听见你刚才忽然说话了。声音很小,听得不太清。”
几句易懂的回复,让阿奇立刻想到了他们注视自己的原因:“哦!这个呀。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事。你们有兴趣,我可以说说。”
待阿奇话完,关可儿忙回道:“这个就不用了。既然是阿奇自己想到的,又没有不明白的地方,那我们就不过问了。”话音刚落,站在她面前的聂阳便感觉到了关可儿的目光。
他当然知道这目光代表什么意思,为此,待关可儿话音消失,聂阳附和道:“只是听你自言自语的,好奇而已,不用在意。”
二人都这么说了,阿奇如果硬要说出刚刚想到的内容,岂不是有些不识时务?因此,他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在此之前、在聂阳话音落下之后,阿奇这样想着:“是因为肚子饥饿的缘故?哎,可以理解。不只是你们,我现在如果说‘不饿’,恐怕连鬼都不相信。”
时间又过去了几秒钟,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阿奇想询问那个声音近似10岁孩童的忆t: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比如:机械故障?
虽然这样说有些可笑,阿奇的嘴也还没有张开,关可儿那女孩子特有的柔美话音便传进了他的耳朵。这里的“他”,不单是指阿奇,还有聂阳,尽管前者此时只能充当听者,后者才是话语的回应方。
“阳刚才怎么不问问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不只是聂阳,他右边的阿奇都听得出来:话里的“睡”,实际指的是聂阳刚才的昏迷。同样的话语,传进两双不同的耳朵,但是产生的反应却是相同的——聂阳、阿奇都没有对此特别在意。
“我都醒了,”聂阳说,“再去问这个,好像没什么用吧?”听到他如此说,关可儿轻皱了皱眉头。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原因,很大一部分出自关可儿个人。
设想一下,当人所处的对方一时间看不到一点儿亮光,近似双目失明了一般,时间长了,会怎样?害怕?恐惧?焦躁?还是崩溃?
也许有人会随着时间的延长,一个接着一个的感受到这些情绪,但是关可儿此时此刻,只是感受到了第一个。
无须多叙,因为四周的黑暗,关可儿已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不用多想,能将这种正常的反应消除的,只有与聂阳的对话,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使其忽略情绪上的变化。
或许,关可儿还能更加直接一点;直接表达出自己害怕的情绪,寻求聂阳的安抚。可是,这明显不符合关可儿的性格,比一般女孩子更为坚强的性格。
至于聂阳,他明显在自己话音落下时,想到了这一点,为此
还未开口,关可儿就听到了聂阳下面的话语:“可既然可儿提醒了我,现在又没其他重要的事,我就不妨问问:我究竟‘睡’了多长时间啊?”
“具体的时间我也没去注意。”关可儿说,虽然这种回答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但她话音听上去略显若有所思,却是真实的,“这个问题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嗯现在估算的话,阳当时‘睡’了大约有十七八分钟吧!”
聂阳轻应了一声,回道:“果然不短。唉~!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可儿”话未说完,关可儿便打断了聂阳:“我知道。哎,我并没有怪罪你的那种状况,阳其实…不用这么说的。”
聂阳再次一应,语气却明显比刚刚重了很多。
听到“时间”一词的阿奇,在想到这个词具体指的是哪件事情的时候,便不再去注意聂阳、关可儿接下来的对话。
其原因,就是阿奇这时候忽然回想起了另一件事:“时间。时间?我记得林纳德、林老师前天下午说过:迪尔村守卫队的创立,是因为两年前的关可儿,一人用自己创造的双剑,独战十万来犯的黑暗斗士军团。而关可儿说她自己担任的守卫队队长的时间,只有差不多两年。既然是这样,那么前面两年或者说在他们之前的守卫队队长、队员的职务,是由谁担任的?”想到这里,阿奇不觉便紧皱了眉头。和先前一样,他的这种面部表情的变化,除了管理这个影像世界的忆t以外,全世界就只有阿奇自己一人可以在随后第一时间感觉到。
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四周的黑暗,阿奇已听不到聂阳、关可儿的对话。他用鼻子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张嘴这么说道:“记得前天下午,林老师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对我说起了迪尔村守卫队的创立原因。他说的时间是在两年前,但是”最后,阿奇移了一下眼,看向自己印象里,关可儿所处的位置,“你先前对我说的是:担任守卫队队长的时间接近两年。那么,此前的守卫队队长是由谁担任的?”
聂阳感觉到了关可儿的目光此刻正照着自己,也觉察到了其目光里的惊愕。很明显,她没有想到林纳德老师会对阿奇说这些事情。
没有立刻听见他们接下来应有的回复,阿奇略显小心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我记错了?”
“哦!”关可儿顿时反应过来,“不是那个。嗯只是有点儿吃惊,老师居然会对阿奇你说这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只是因景闲聊而已。”阿奇说,“对了。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欧阳老师向林老师和我展现了记忆之境的作用,并以此让我见识到了实战中的关可儿,以及你,”话说到这儿,阿奇向右边微移了一下眼球,“聂阳。虽然先开始说的,是两年前的关可儿,独自一人在1个小时里,击退了一支由10万黑暗斗士组成的军团,但是林老师接下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守卫队的创立原因上。尽管如此,他也只是提了那么一句。”语毕,阿奇就听到了关可儿的轻叹。
他皱了皱眉,随后便听见关可儿的回复:“当时是因为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的,又因为情况过于危急,阳又不在村子里,加上我那时候刚刚创立了双剑,想在实战中发现这种进攻方式的弊利,所以就没考虑什么多余后果,直接从铁匠铺里借了两把最耐用的单手剑,就冲了上去。
“结果还行,击退了来犯者,保卫了村子。就是累了点儿,那两把单手剑最后也成了废铁。事后想支付铁匠铺相应的费用,却被铁匠铺大叔力拒了。理由还是什么:‘借走了两把单手剑,还给了我足够打造两百把相同单手剑的材料,不用我出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好意思让你付费呢?’现在想起来,明显觉得当时的所有决定都那么可笑。”说罢,关可儿的嘴角显露出了无奈微笑,近似冷笑的微笑。
一番话下来,她始终维持着话语的平静,好像话里的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他人。自听到关可儿那声轻叹,一直到话音消失,作为主要听者的阿奇,面部表情也就没有出现一丝改变。
他始终保持着严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关可儿的回复上。话音完全消失,阿奇已产生不了任何想法。
握着双手,停顿了几秒钟后,他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放到现在,你还会这样选择吗?”其实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说出口,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回以肯定,然而阿奇一时却想听听关可儿的亲口回答。
也正是因为话的出口,话音阻碍了阿奇的听觉,使其没有听到在话音响起的过程中,忽然传来的那个细微声音。这不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而是由于肢体之间的接触,产生的声音。力度非常小的身体接触,直接导致了声音的微弱,以及其持续时间的短暂。
可以这么说,就算阿奇此刻没有张嘴说话,只要他的注意力出现稍不集中,也是不可能听到那一闪而过、音量还如此微弱的响动的……
待笑容退却,关可儿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几乎是在这种感觉产生的同时,她想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阳?”她轻声问道。话音未落,关可儿猛然被那只手向前拉了一步,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已经被人轻轻地环抱着,由于惯性,而紧贴在对方胸前的右耳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感觉不到一丝急促的心跳。
尽管映入眼帘的全是黑暗,可是这时候的关可儿依旧睁大了双眼,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惊讶。
通过右脸颊的触感,内心逐渐平静的关可儿感觉到了对方衣服的布料。为此,她睁大的眼睛几秒后便缓缓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怎么了?阳。”关可儿把音量控制到只有对方能听到的程度。此刻的她没有去想:在没有一丝亮光的黑暗环境下,聂阳是如何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且还如此准确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肩上。关可儿只知道:这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当然,她自己也是这样。
环抱关可儿的双臂轻挪了一下,随后,聂阳幽幽的声音传进了关可儿的耳朵,话音近在咫尺:“这是我那时欠你的,现在补还给你。”
关可儿当然知道聂阳所说的“那时”,指的正是两年前的那一天。同时也正是因为那一天,迪尔村村长——邓肯有了创立迪尔村守卫队的想法。
关可儿还未张嘴发音,就听见聂阳语气、语音不变地接着说道:“为了不让你更多在意这件事,更为避免我自己想起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每当我想起这事件时,都会下意识寻找其他一些与之无关的事物,以此避免你通过我的眼神,回想起那事件。
“事情发生后的两个月、直到现在,我始终以为可儿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也不怕你会觉得我怎么样了,其实说起来,那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责问:我当时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段出去?!如果我当时延后半个小时,你就不会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话音顿时消失,其主要原因正是聂阳感觉到了关可儿的手指。而它,这时候正竖贴在聂阳的嘴唇中央,尽管贴的力度极轻,尽管在此之前,她的侧脸首先离开了聂阳的胸膛。
至于关可儿,在自己的右手抬起之前,她率先感觉到了聂阳的双手,已然紧握成了拳头,尽管关可儿并没有因此感受到任何不适——毕竟聂阳只是轻轻环抱着她,就像是为她套上了一件外衣,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没有丝毫束缚感。
看不见对方的聂阳、关可儿,此时只能利用触觉感受着对方。轻轻贴在自己嘴唇上的那根光滑的右手食指,没有让聂阳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因为指尖只是让他嘴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感觉不到他嘴的挪动,关可儿收回了食指,并且语音不变地解释自己的这个行为:“阳这样认为就不对了。你忘了你当时回来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到我面前的?你没有回家休整,而是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直接找到了村长,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治疗所,来到了我所在的床边,连身上的背包都没有来得及取下。”
感觉出聂阳的不解,关可儿只是略微停了一下,随后接着说,“也许阳会有疑问:你回来的时候,我还躺在治疗所的床上不省人事,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而我要说的是:这些是村长事后无意间告诉我的。你如此对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你去办一件正规的事,没有及时保护我,就怎样埋怨你呢?”
聂阳默然了,但是他那双已经有所松开的手,却在告诉着关可儿:自己刚刚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
突然回想起阿奇刚刚的提问,聂阳顿时反应过来。侧头轻呼吸了一口气,他语音不变地对关可儿这么回道:“可儿这样想,虽不能说不对,但是放在现实里,这种想法未免有些草率。因为,决定欠考虑的人是我,应该道歉、负责的人也是我。或许在一般人看来,可儿刚刚的话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因为你没有埋怨我当时不在身边,还谅解了我。可是在我个人看来,你的这些话无疑是一种警示,警示我从今往后绝不能在你不安全的情况下,不在你身旁。
“放心好了,可儿,这一点我已经在两年前决定了。不然我怎么会在那件事发生后,每次出村到其他地方,都要带你一起同去?两年之中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我,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关可儿应了一声,话音依旧很轻地说:“草率什么的,也只针对你一个人。如果换成其他人,我可不会这样去想。道歉、负责就不用了,毕竟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况且,你事后不是也尽力照顾了我一段时间么?至于现在,我也只是偶尔想起了这件事,说说而已。另外,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那双环抱自身的手臂快速、决然的远离了自己。
关可儿轻声一笑,说:“也不是觉得不舒服,而是你一直这样,手臂会酸的。”话语说到一半,柔美的语气里夹带了一丝调皮、撒娇的意味,只是在说最后五个字时,关可儿又将语气转变得那么肯定。
聂阳轻“嗯”了一声,并且向后退了半步。
两人之间的耳语,对于阿奇来说,相当于一片寂静。当然了,导致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自己。因为阿奇虽然表面上处于静默状态,但是他的思想却没有进入到静的状态里。换句话说,此时的阿奇并没有全身心去感受来自周围的声响,因为他始终着重于关可儿一人的回复上。对于那些不属于她的声音,阿奇采取的是无意识的排斥。
迟迟没有听到(因为阿奇这时候看不见她)关可儿的回复,阿奇先开始以为是自己的话音过低,以至于她没有听见。可是,当阿奇准备重复自己的话时,忆t那10岁男孩的话音,便忽然回响在耳旁:“她听见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出声。”
“为”字音刚刚出门,阿奇急忙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他在内心问道。
忆t没有丝毫停顿,待阿奇话音刚落,他随即回道:“因为他们正在对话。”
“对话?”阿奇反问道。历时只有半秒的思考过后,他明白了忆t的意思。
“哦~明白了。”阿奇说,但用的却是大脑,不是嘴巴。然而,当他觉察到这一点时,心底又不免吃了一惊。
“居然能听见我内心的想法?”阿奇想。话语前面结束,他后一秒就意识到那话不对的地方:“不是内心,而是大脑。前者充当的是‘水泵’,后者才是思考器官。”
最后一个字音出现在阿奇的脑海,他便转移了话题:“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返回到原来的地方,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语气因为话语的不同,显露出了应有的疑问。
这次,忆t略微停顿了一下:“我不太理解你所说的‘长时间’,有多长。”
“多长?”阿奇自语道,尽管不是用嘴巴,“嗯就像现在。我感觉,周围的这片黑暗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分钟。而我从外面来的这里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分钟。”
“可我如果说,这只是你的错觉。你会怎样想?”忆t的话音又一次回响在阿奇耳旁,字音那么清楚,就像对方正站在自己面前。
他轻皱了皱眉,说:“错觉?那导致它产生的原因是”
“对黑暗的厌恶。”忆t说,话的内容明显与他的话音不相符。
阿奇已然紧皱起眉头,在话音消失之时,而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明:忆t说出了一件本来只有自己一人才知道的事情。
如果说阿奇刚才只要仔细去听,也许可以听到聂阳、关可儿之间的对话,那么同一时间内,阿奇和忆t之间的对话,聂阳、关可儿无论怎么仔细去听,都不可能听得见,就算他们把耳朵贴在了阿奇的嘴边。
正因为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和忆t对话,所以在阿奇还没有来得及对忆t进行回复的时候,聂阳便率先张嘴这么说道:“阿奇刚刚好像在问,如果放到现在,可儿还会不会有相同的选择。你还没有回复他。”短暂的寂静,很好表示了关可儿此刻的惊愕。
“哦!”简单的一个字,在说明了关可儿此刻猛然反应过来的同时,也将那令人刚刚感觉到一丝压抑的寂静彻底打破了,“嗯如果放到现在,我恐怕不会像两年前那样:从铁匠铺借来两把剑,不由分说的就直接冲上去。因为,我现在毕竟是两年以后的关可儿。在对待、解决事情的方式上,不可能还像两年前那样。”
虽然聂阳突如其来的两句话,让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的阿奇一时间很难反应过来,但是他们、尤其是关可儿的话,却让听到话音的阿奇,有些出乎意料。
只是在说话之前,阿奇用大脑对忆t进行了快速的回复:“客观观点往往要比主观观点更加符合事情的原委。也许你说得很对,对黑暗的难以适应,导致了我在时间长短上的错觉。”
“其实这只是第一个原因。”忆t说,“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对我的不信任,认为我在说谎。不过这也难怪,你我毕竟刚刚认识。况且你们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产生这种不信任。我能理解,也可以原谅,但我要声明的是:无论什么事情,既然说了出来,我就一定会使其成为现实。这是我的习惯,不会轻易改变。”
他的第二句话传进耳孔,阿奇就已然感觉自己又一次惊讶了。可是随着忆t话语的增多,阿奇内心的惊讶也随之渐渐淡化。直到他的最后一个字音回响在耳旁,阿奇接近惊愕的惊讶心情,已完全平复了。
“‘不会轻易改变’?”阿奇回道,语气里夹带了明显的玩笑意味,“那也就是说:‘会发生改变’了?”
利用忆t没能立即反应的时间空隙,阿奇随即改口道:“玩笑罢了,不用当真。嗯!你很了解人心。连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你居然能看出来。不过放心好了,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你说的是否属实,就让能改变一切的时间来检验吧。”
忆t没有回复,就像他之前根本没有发声说话一般。
阿奇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异常的情绪,因为他此刻把这种沉默,当成了默认。
阿奇和忆t此次的对话内容虽然较多,但是对于两人形态上不一定相同的大脑而言,将这种表面上语句繁多的对话进行完毕,其所需要的时间,只有三四秒钟。
垂眼听不见声音地呼吸了一次以后,阿奇的话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不再用大脑讲话,而是改用了嘴巴。因为此刻,听者不再只有忆t一人,还有对面的聂阳、关可儿,尽管四周的黑暗,导致阿奇此时单用视觉已经察觉不到他们。
“你们和我刚刚好像各自进行了一段不怎么短暂的对话。除了内容不同以外,对话方也不是同一个人。聂阳的对话方是关可儿,反过来也是如此。而我,则是忆t。”话语结束,聂阳、关可儿在同一时间内,听到了阿奇的叹息,很轻,以至于二人接下来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得到他们应有的回复,阿奇接着说:“这只是忆t刚刚无意间告诉我的,因为我先开始认为你们没有听到我的问题,想重复一遍,后来被他阻止了。至于阻止的原因,就是你们那时候正在对话。关于对话的内容,我没有问,忆t也没有说。好,回到刚才。”语毕,阿奇略停了一下,好像是在换气,“关可儿的回复,我听见了。很出乎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现在想起来,我在提出这个问题时,想到的答复,很是大众化。只是,关可儿真正的答复很现实。”听到这儿,作为听者的关可儿尴尬地笑了笑,只是她的这种笑,此刻只能由她自己感受,因为其他两人此时看不到关可儿的脸。
“关于我刚刚提的第一个问题,嗯”继续话语的阿奇,此刻明显有些不怎么好意思开口,“感觉你们好像都不怎么愿意作答。”
“不是”关可儿话未完,就猛然感觉到阿奇目光上的制止。
“其实那个问题只是我一时想到的,”他不乏开明地解释道,“也不是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所以嘛,既然不想回答,我也就不再问了,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提好了。”话音刚落,一时敏感的阿奇便在感觉上确定了关可儿随后的开口。
为此,他语气郑重地补充道:“我并没有生气,刚刚说的也是真心话,不是外实内干的空话。所以,这个话题就到这儿。关可儿,你不用再为此说什么了。”
关可儿移眼看看自己印象中的,聂阳所站的位置,还未开口,就听见他熟悉的话音:“既然他现在不想听,那以后有时间再说他吧。”
关可儿垂速一想,最后认同地应了一声。至于阿奇,他听得出来,聂阳话中的两个“他”指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静得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四周,促使阿奇在那安静持续了大约三秒钟的时候,莫名感到些许惶恐。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将它呼出来以后,已将刚刚的话题忘却的阿奇略显小心地问道:“你们还在吗?”由于看不到一点儿亮光,阿奇只能依靠听觉去感受聂阳、关可儿的存在。
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完全听不到一丝声响。这次,阿奇心慌了,他明确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臂在轻微颤抖。张开微颤的嘴唇,刚发出一个“聂”的字音,阿奇便突然听到聂阳那不远不近的话音:“你现在最好收回chaos力量,回到原本的形态。”
一句话,让阿奇不断上升、且接近喉咙的心,一下落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却余惊未平地说:“真是的,怎么不快点儿回复啊?吓死我了。”
“什么?!”显然,聂阳对阿奇的这句回应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阿奇急忙回道,“嗯,我知道了。”话音刚落,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只是在双眼闭上的瞬间,阿奇想起了忆t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对黑暗的厌恶。”
最后一字音消失,他这样想道:“因为对黑暗的厌恶,从而心理上产生排斥,最终导致我错误的认为时间放慢了?呵,应该吧。不变的是环境,改变的却是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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