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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闲话阴司 > 1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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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辉碎光中的郝贞儿团抱着被褥,她颤颤巍巍中终于得到了宣泄的泪,每一抽搐都牵扯着身上的痛,不要看她都知道她全身已经伤痕累累。她清楚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控诉,他在对自己的报复。

    如果他真不愿意,那他为什么还要做?为什么还要反过来惩罚她,折磨她?

    郝贞儿内心向陈胜与拷问着,她将头重重压在被褥里,不让哭声传出,她不能让这第三人知晓,其实她已经无意中将他们归为一人。夜夜的周而复始,已经令他们癫狂寻不到理智,捆绑三人的恶性旋涡将他们越卷越深,当初的信誓旦旦刻骨铭心爱恋已经变得满目疮痍污浊不堪。

    “夫人您醒了吗?”丫鬟在门外小心询问着,黑影压在门上可以看出她有些不安。

    郝贞儿动了动,伸手将衣服穿上扶着床站了起来,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才出声让丫鬟进来。丫鬟轻轻推开门,先是向她问安,然后领着其他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一阵折腾,郝贞儿的一身泥泞洗去换来清爽。

    她慢悠悠的吃着端来的膳食,表示得优雅恬静,漫不经心的问旁人,“老爷呢?”

    丫鬟支吾吾回答:“老爷到秀姨娘那了。”

    “哦。”郝贞儿装作不在意,搅拌了几下勺子,“又去进补了?”他这人怎么那么爱给人送补品。她用力磨着碗底,不知何时她已经学会自我较真,明知道他白日送大补给秀儿,夜里也在那边过宿白日从她这里出来,她已经不再逼迫他了,为什么他还在强迫她呢?

    “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样。”丫鬟有点慌,她想解释老爷刚才还在这里的,那补品都也是下人送过去的。府里谁不知道,老爷心里最重要的还不是夫人,哪里有那秀姨娘的地儿。

    “你不用说了,定是那边有好事了。”郝贞儿怎么一听心揪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他只有夜里会去秀儿那边,早晨却从她这儿出去,虽做得隐晦,但府里的人哪个不是机灵的,只是装不见不闻罢了。他现在在那边,那就是只有那个可能,她终于如愿了。

    郝贞儿放下碗,丫鬟就麻溜的凑过去扶她,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丫鬟,连她也知道自己腿脚不好了?她自嘲一笑,迈着步子出了镂花门,穿过九曲飘香回廊到一幽静雅致小院前,当要拐入那院子的月洞门时,她胆怯的停了下来,转身要回去。

    这时有人喊住了,她置若未闻执意要离开,“老爷。”丫鬟们纷纷行礼,她的手也被牵住,不容反抗她反抗就将她带入屋内。

    “小姐。”

    “夫人。”

    一女一男的声音,郝贞儿抬头看去,一老郎中在为秀儿把脉,那老郎中不断的捋着花白胡子,频频点头道:“是了,是了……”

    “也是喜脉。”语气的肯定的,陈胜与兴奋的双手将郝贞儿的手包裹,眼里泪花激动道,“贞儿,我们有孩子了。”

    这话令人屋里人表情各异,喜,忧,悲在他们眼中闪过。秀儿低头无言,手轻轻放在未隆起的小腹里,碎发遮住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神情。

    郝贞儿忽而站不稳,感觉灵魂险些被抽了出去,她本能的抓住附近的手,温暖和厚实让她心安。她望去惊恐撒手险些栽倒在地,她被强行带到桌旁坐下。

    “贞儿,是真的。”陈胜与在她跟前半蹲,含情脉脉望着她轻揉着她那僵冷的手,嘴里吐着关心责备,“怎么手那么凉,入秋了怎么不会为自己添衣服……”

    陈胜与嘴里的唠叨无形在屋内回荡,没有入心甜蜜,只有入耳至心的苦涩。这苦涩会感染,会蔓延,郝贞儿望向那边默默无言的秀儿,她低垂着头手抚着小腹,淡淡的慈爱在她身上氤氲蒸腾起来。郝贞儿似乎已经看到她大腹便便撑腰难行,转眼汤汤水水呱呱坠地声震陈府。

    “秀儿。”郝贞儿挤出笑,用最为平和语气唤她。

    “夫人。”秀儿卑微的回答,黯淡的目光看向她。

    不知何时原本亲密的人开始生疏,心本想靠近竟越来越远,给不了慰藉只剩下苦楚。她们短暂的对视又默契的移开,发笑努力调起情绪。

    “你们进来吧。”就在刚才,陈胜与就将外面人叫了进来,一下将屋内空气弄得浑浊。他指着那男男女女认真的吩咐着她们今后的工作,事无巨细落实到个人身上,他们一一回应,领了差事就上岗忙碌起来。

    郝贞儿陌生的看着陈胜与,他威严冷漠中带着迫切热忱。郝贞儿不禁会想,他次否将此已经在心谋划许久,才能做到如此精细,他好像已经期待许久。心心念念,这四个字让她脑里翁声大起,对他真的心心念念的盼着这一日,他终于有子嗣了,陈家可以开枝散叶了。她揉着眼,眼里竟无半点湿意,她茫然她不该喜极而泣与他分享这喜事再抱头痛哭,他们终于解脱了吗?

    对了,相互拥抱。陈胜与似得了郝贞儿内心的呼唤,他喜极而泣大步流星拥向她,习惯的感受着温暖,下巴搭着她的肩头,如常在她耳根吹起弄得她酥麻乱颤。但这一切只是他单方遐想,怀里的人生硬且冰凉,虽也在颤但已经是不自然的反应,他落寞放开她,他想质问她,竟无语凝噎望着她淡漠疏离的眸。

    陈胜与心一寒紧握的拳藏在袖里,他强颜欢笑望着满屋的尴尬,故作镇定实则早错漏百出,只缘都是梦中人,谁能更清醒些?

    “秀儿你好好安胎,贞儿我们先回去不要打扰秀儿了。”陈胜与自说自话将郝贞儿拉起,牵制着她头也不回逃亡般离开了院子,这个他噩梦的地方。多少个违心的夜,让他癫狂着做着欲盖弥彰自欺。

    “停下,停下……”郝贞儿渐渐跟不上他的步伐,她简直是被拖拽着,廊门角口一拐两人挤在半昏半亮角落中。

    郝贞儿大口喘着气,凶狠的瞪着陈胜与,张口愈要发作,口已经被野蛮的堵住,思绪被带走迷蒙的视线陷入黑暗,她又回到午夜噩梦里,她想方设法的挣扎,连踢带踹下路被堵住,她无法力气再挣扎中消亡殆尽,她最终妥协任其为所欲为。

    “啊!”陈胜与痛苦叫喊,大手依然牢牢按住她的双腕,指尖摸下唇上的血,舌尖魅惑舔下,嘴角上扬吐出妖魅诱惑,“夫人真是野性难驯。”大手顺到她是腰一揽甩上肩头,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大门一关将她甩到雕花床上。

    郝贞儿狼狈挣扎起来又被粗暴按倒,她听着断帛声声,眼眸也战栗起来,她像只垂死挣扎的困兽,他则是那享用猎物的王。她干涸是眼终于流下泪,她放弃挣扎,看着熟悉的一切她决定做个了断。

    “你做什么?!”陈胜与惊呼用力掐着她的两侧颌骨,血腥又淡至深,陈胜与慌了起来,手不敢放开,干脆将自己的手塞进她的嘴里,哭着央求着郝贞儿,“贞儿,你不要这样,不要吓我。”他对外大喊,下人慌乱奔走,将回家半路的老郎中架了回来。

    老郎中被抬了进来,头晕目眩惊魂未定就被人拉到床边,看着话都说不出来的陈胜与,他挥手表示让开,伸头往床里看。

    杂乱的床帏中躺着个女人,女人空洞的眼令他浑身一颤,心道又是一后宅闹剧,别过眼去将手放在被褥里伸出的手腕上,还不忘关心陈胜与手上的伤。

    陈胜与摇头精神不振的他仿瞬间老了十岁,他轻声问久久不作答的老郎中,老郎中深叹一口气,招他来桌旁坐下还示意退下众人。

    当最后的下人将门轻轻关上后,老郎中才惋惜道:“方才还是喜事,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陈老爷家宅宁才万事兴啊~”他伤怀捋胡子,人老本铁石的心也软了下来,喜欢说说道理。

    陈胜与一心挂念着郝贞儿的伤,不理会老郎中的闲扯,紧迫抓住他的手问:“我夫人怎么样了,那伤……”

    “哎!”老郎中气定神闲拍拍他是手背,表宽心的安慰口气一转变得深沉,“外伤无奈心病难医啊。”他顿了下娓娓道来“陈夫人的伤浅,吃几服药细心照顾变好了。但她双目空洞,魂不守舍状,可不一剂定神散可以解决。老身行医数十载,见过各种人间疾苦,本该练出颗铁石心肠,无奈老来方悟医者仁心,插嘴说一说。”陈胜与做动作表示他继续,“你们夫妻之间的隔阂,应该坦诚相待解决,心靠得太近也蒙着一层,你不说她不说久了就低尘成土了。”

    陈胜与感激颔首一礼,老郎中满意捋着胡子留下药方离去。

    陈胜与守在郝贞儿身旁,看着她瞪大的眼蒙蒙中翻不起涟漪,他侧身往里面靠了靠,脸离她的脸很近,追忆着往事甜蜜的自言自语。

    秋去冬来,银装消融春也就到了。鸟语花香,一派生意盎然,陈胜与将屋内布置的花团锦簇,只为博他的贞儿多看一眼。郝贞儿行如木偶目光空洞与这番生机格格不入。但陈胜与乐此不疲的日日亲手更换屋内的花儿,冬日一去屋内不再是单调的花儿,姹紫嫣红绚烂惹人心醉。

    陈胜与如每日般与郝贞儿说话,虽然无人回应他,他也乐此不疲的滔滔不绝,从他花到外头的生意,坊间趣事和他人八卦。

    他说得眉开眼笑每看到她要与之相对时,又是一番惆怅。他习惯的揉搓着她的指尖,她的手常年的冰凉捂不透丝丝温暖。他将她的手与脸相贴,凉意与温暖相撞相抵最后透心的凉留在心底。

    “贞儿,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看看我,哪怕在生我的气,你也看看我好吗?”陈胜与央求着她,无声的回绝她任然关闭那扇门不愿打开,他落寞枕在她的推上闭目感受着她真实。

    仓促的脚步声打破这一静谧,丫鬟慌慌张张拜见。

    “老爷,秀姨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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