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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六人,集体被那突然袭来的乐声镇住了。没有一个人会在此时、此刻,去欣赏这悠缓的乐曲,因为所有人现在都或多或少地揭开了它华丽的外表,意识到其原本丑陋的面貌。
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上官莲娜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些已经倒地不动的生物,突然产生的那一下轻微抖动。
为此,她的右手颤抖了,集结之乐也因此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扭曲。没有人觉察到那瞬间的扭曲,除了弹奏者自己。
皇甫澈因为那乐声的忽然出现,顿时就让原本松挂在剑柄上的右手紧握住了剑柄,剩下的便是挥臂发挥手中兵器的应有作用。
司徒鹤在同一瞬间抬起了紧握的双手,并把它位于眼前,整体姿态上,很像一个随时都能出拳置对方死地的搏击高手。
与其他五人相比起来,反应最为迟钝的是阿奇。在惊愕之余,他感觉到了周围那已然形成的紧张气氛。
阿奇听出了这首乐曲的来者不善,可他却找不到乐曲具体“不善”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不对了?”阿奇细听了一段那首温婉的乐声,却依旧没能听出乐声里不对劲儿的地方。
由于思想沉浸在了婉转的乐曲里,他这时的面部表情就稍显呆滞了。无意识地扫视前方,忽然冒出的一个想法,阿奇停止了对乐曲的欣赏,同时也让他呆滞的神情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奇怪。这里只有上官莲娜一人有乐器,她这时候也还在弹奏着集结之乐,这另外的乐声是”想到这儿,他再次让思想集中在那首企图取代集结之乐的乐曲上。顿时,阿奇心头一震,因为他在此刻听出了演奏那乐曲所用的乐器,是一把笛子,而那乐声,正是标准的笛声。
在知道了乐曲是由笛子吹奏出来时,阿奇怔怔补充上了刚才未在心里说完的话语:“谁演奏的?”尽管在此时看来,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从你脸色上看,你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关可儿的这句话并没有促使阿奇转动脖颈。
他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表示:你的观点很对。随后,阿奇转脸环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关可儿移动了一下眼球,让目光聚集在距离自己较近的聂阳脸上。
后者看了看她,然后回头看着前方地面。那里,正有一只呼吸已经停止、仰面躺着的巨型血红色蜘蛛。
直指天空、和身体颜色相同的粗壮后腿,此刻突然地抖动了一下,不是因为风,也不是因为其他外在的力量,它就那么非自然、略显诡异地抖动了一下。
聂阳没有因为蜘蛛后腿的突然抖动,就表现出怎样的惊疑,就好像它的抖动,是意料之内的事。
“不用费力气了。”聂阳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奇不断移动的眼球在瞬间停了下来,“你看不见它的。”
“它?”阿奇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疑惑,“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聂阳没有回应,直接答道:“既然能听出乐曲是由笛子演奏的,那你接下来需要证实的,无非是演奏乐曲的人。至于究竟是谁?也许,它并不能称为‘人’。”
阿奇怔住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聂阳在没有用眼睛的情况下,只用耳朵和感觉,就能知道他心中所想:“而且用的时间还这么短。”
阿奇“嗯”了一声,说:“我想知道,你的依据什么?”
“你的好奇。”聂阳说,尽管语气没有出现什么变化,“然后就是用你的思维方式,去看待眼前发生的事情。”
“‘我的思维方式’?”阿奇垂眼思考了一下,“明白了。简单点儿,就是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我接下来会怎么想。”
看到聂阳轻轻地点头,阿奇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它’并不是人?”聂阳没有回应,他只当是默认。
“那这里的‘它’,指的是”说到这儿,阿奇回看向前方。然而,当他注意到那些原本没有了动静的怪物,在此刻却令人惊恐的开始缓缓抖动的时候,阿奇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因为惊讶,再次狂跳起来。
“这是?!”感觉到阿奇话里的那丝惊恐,聂阳斜眼看了看他。
“不用慌。”聂阳依旧平静,“这只是‘rebirth’应有的作用。”
阿奇反问道,他好像对这个单词不怎么熟悉。看到聂阳右眼上的眉毛紧皱了一下,阿奇愣了愣,因为他从中看到了这样一句来自聂阳的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词语的意思。
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作为“反问方”的阿奇感到自己刚刚的那句反问,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经过大脑的思考,他想起了“rebirth”的意思。
“重生?”阿奇小声答道。
“重生?!”接下来的高声,则在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吸引了关可儿与聂阳那稍带惊讶的目光。
阿奇怔了一下,随后赶忙压低了声音:“难道是指让死去的生物重新获得生命?”
聂阳的答复很简单,他“嗯”了一声,然后回视前方。
这次,聂阳没有再去看地面上的那些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的怪异生物,而是径直看向了距离较远的三人:上官莲娜、皇甫澈以及司徒鹤。
能让死者复活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让阿奇再次体会到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他没有像聂阳那样,回脸继续观看战况,而是愣愣地看着聂阳,尽管这时候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正因为阿奇如此,思想也根本没有向对战上转移,所以他这时候仍然没有察觉到原本倒地不动的怪物,现在正带着各种致命的伤口,一个个缓慢地站立起来,近似一群没了任何感觉的木乃伊,或者僵尸。
“真是”阿奇小声自语道,但刚刚说出了这两个字,他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有点儿无奈,“真是古怪,让死去的生物复活?仅是一只长相和小木偶相似的小怪物,能演奏出如此委婉的乐曲,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了,乐曲还能让死者复活?它们能听到么,让它们复活。”
最后一个字音在阿奇脑海中消失,一个场景便以闪过的方式,显现在了他的脑海。虽然出现时间极短,但是阿奇仍然看清了那场景。随后,他根据情景,回想起了自己通过治疗所的窗户,看到的那片因为整齐竖立着刻有各种碑文的石碑,所以令人肃穆的公共墓地。
就是因为想起了这样一点,阿奇否定了后来的乐曲拥有让死者复活的作用:“如果真有这种效果,那还用得着建立墓地?可是,既然没有这种效果,那聂阳刚才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认定我的话?”想到这儿,阿奇低下头,开始思考出现在脑袋里的问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可儿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突然而短暂的停顿,使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其主要原因,就是阿奇的注视,准确点儿,他的反应过于敏感,犹如忽然听到了惊雷。
“你没事儿吧?”关可儿小心翼翼的语气,让阿奇感到了自己刚刚的反应过于迅速。
他眨了眨眼睛,紧绷的脸颊开始放松。过后,阿奇尴尬地笑笑,回道:“没事。”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声音也不大呀,怎么”关可儿最后这句话音明显降低的回应,让听者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自责。
“哦,不!没有。”由于惊慌,阿奇连摆手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一塌糊涂,“是我刚才在思考问题,所以不是因为你啦!”
关可儿恍然大悟地轻点点头,阿奇却在这个时候,让突然加速的心跳,慢慢趋于平缓。
他没有像先前那样,去注意聂阳的反应,而是在思想还未完全沉浸在思考的前提下,等待关可儿说完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因为阿奇知道:因自己过度敏感的反应,迫使关可儿把刚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见他还没有重新陷入思考,关可儿问道:“那我现在可以继续自己刚刚的话么?”
阿奇心里一喜,随后微笑着点头一应。
“其实,复活只是一个大致的描述。”关可儿把话音放平,娓娓道来,“准确地说,‘rebirth’真正的作用,是以控制傀儡的方式,赋予那些尸体已经失去的行动能力。”
“控制傀儡?”与其说是反问,倒不如说阿奇为了让自己记清,重复着关可儿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像操控针线木偶那样?”
听他这么问,关可儿点了点头:“是。但这首乐曲操控的,只能是已经死去的生物。”
“是这样。”话未说完,阿奇便好奇地扭头看向了那片已经安静很久的战场。
就当战场全貌以及那些“复活”的生物重新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睛睁大了。几乎和脱口而出没有区别,阿奇提高了声音:“这是!”
正如关可儿所说的那样:“rebirth”的作用,是赋予尸体行动能力,并非是让死去的生物重获“生命”。
原本已经倒地不动、相貌怪异的生物,在那首名为“rebirth”乐曲的作用下,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抖动以后,此时已经站立了起来。
由于身体结构和行动方式的不同,怪物站立的形态,也是完全不同的。然而,如果细看过去,有一点却是一样的:它们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因为重新站立起来的身体,得到哪怕一丁点的愈合,尽管伤口此时已不再流血。
如果进行细分,那么距离皇甫澈三人最近的,仍旧是体型大得可怕的,周身血红色的八腿蜘蛛。虽然有些蜘蛛被皇甫澈手里的那把长剑斩断了用于支撑身体和用于进攻的4对附肢,要想在失去附肢的情况下,再次站立起来,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但是,正如阿奇现在看到的那样,那些失去附肢的蜘蛛,此刻却不顾伤口着地时的痛苦,倔强地站在那里,尽管身体的高度,明显要矮于其它正常蜘蛛,而且有很大的歪斜度。
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除了附肢被斩短以外,更重要的是每条附肢的长度,在此刻已经不再相同。
除了这些被皇甫澈斩断附肢的蜘蛛有些另类以外,其它那些头部和胸前分别被皇甫澈的剑斩裂、司徒鹤的铁拳击穿的蜘蛛,就显得正常了很多。当然,这是在不细看的前提下,看到的情况;细看过去,这些身形异样的蜘蛛,反而比那些用残缺的附肢、歪斜地趴在地上的蜘蛛,更让人感觉惊悚。就好像一个被子弹打穿胸口的人,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突然站立在地上一样。
和这些无论是体型还是身体颜色,都异于一般蛛类生物的蜘蛛相比,那些可以在天空中飞行,后来却被皇甫澈、司徒鹤“击落”的蝙蝠人,在一定程度上更加接近于“僵尸”。
它们一个个低头站在那儿,松弛垂下的双臂和明显弯曲的脊柱,完全能让每个首次看见它的人在心中问自己:它是不是在梦游啊?
可是,当这些人注意到蝙蝠人身体的颜色和身后那一对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翅膀时,恐怕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尽量远离它们,因为它们并非人类,且很危险。
石头猩猩的站立方式更加简单。从远处看,那就是一座由各种形状的石头垒砌而成的假山。原本石头与石头之间的偌大空隙,此时已经被上下两块石头填充。不仅破坏了先前魁梧有力的身形,就连先前站立时的那种固若金汤的气势、憨厚的性格,也因为石头与石头的紧密接触,从而毫无保留的消失了。
如果说其它生物的尸骨可以称得上“完整”,那么失去脑袋却还能像蛇那样,盘起身躯、抬起脖子,让那直径接近两米的伤口,直指皇甫澈三人的巨型无头幼虫,则足以使任何一个见到它的普通人尖叫,甚至惊恐得晕倒在地。
与空气的结合,让伤口里的血液和体液凝固。但这只是表面,随着脖颈的抬起,身躯里那还未干枯的液体,正通过暴露在外的偌大伤口,如清水经过裂开的水管一般,喷流了出来,紧接着,血液和体液混合,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下的草地上。
悠扬的笛声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吹奏着,音色没有一丝扭曲。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就算没有眼前这些站立着的怪物尸体,分别在不同空间里的六人也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旁的笛声上。没有尸体都不会去欣赏那笛声,更何况那些尸体现在正清楚地站在那里。
看着面前的那群虽然站立不动,但已经很让人感到诡异的生物,阿奇深刻体会到了“毛骨悚然”这个词所描述的感觉。
他扭头看了看位于自身左面的两人,动作有些僵硬。
当看到无论是聂阳,还是关可儿,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因为眼前出现的状况,浮现出一丝异样的表情时,阿奇不觉在心里感叹:“又一次感受到我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差距太大了!”
随后,他回头看着那群站立着,却没有任何动静的怪物:“该死的!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啊?木乃伊?还是僵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奇抬头看了一眼西边那片依旧是橘红色的天空:“还好是傍晚,要是放在晚上,这简直比好莱坞的僵尸恐怖电影还有可怕!不!这还不是僵尸,是任何拍恐怖电影的导演,都想象不到的怪物!如果再来点儿雾气的话”最后这想法的突然冒出,直接就使得阿奇不觉打了个冷颤。
他没有,也不敢再往下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奇想到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看3d电影:“然而我现在看的还不是3d电影,而是‘4d电影’。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也太真实了吧?”
一连串的想法,促使阿奇脸部的表情,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变化。
先开始是哀伤,因为同样是男生,而且年龄相仿,可自己在遇事时,却没有聂阳那么镇静,动不动就手足无措。
接着是疑虑,因为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场景。
然后是庆幸,庆幸现在不是晚上。
最后就是害怕,因为想到了一些不该想到的事情:如果这时候莫名其妙地飘过来一股雾气
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但是先开始关可儿、聂阳并没有太在意出现在阿奇脸上的异样神色,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怪异的生物和事件。可是,当看到阿奇突然打了个冷颤,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惊恐,变得有些呆滞的时候,聂阳首先把右手放在了他的左肩上。阿奇一怔,冷颤随即消失。
他扭过头,看着聂阳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又在害怕?”聂阳问,语气很是平静。
回过头,阿奇低头看着眼前那条沙化的地带,脑袋轻动了一下。
“你太敏感了。”关可儿的话音,让阿奇抬眼看了看她。
这次,关可儿没有展现笑容,而是稍露严肃地说:“图像而已,又不是真实的,用不着这么敏感。刚开始害怕,是因为第一次看见它们。现在呢?为什么还会害怕?这只是一小部分,将来和索克对战,会遇到比它们还要恐怖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连续的提问,让阿奇愧疚到了极点。同时,也让他想到了一点:“如果连见面都害怕成这个样子,那还怎么和索克抗衡?”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必要的解释还是要说的。停了一会儿,大约有十几秒,阿奇呼吸了一次,便转脸向关可儿解释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件有些多余的事情:如果这时候从远方飘来一股雾气,并把这里完全遮盖,加上那些嗯站立着的怪物尸体,那整个场景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说到那些尸体的时候,阿奇特意回看了一眼前方。虽然从思维的敏捷程度上,关可儿赶不上聂阳,但这并不代表关可儿的思维很迟钝,只能说在对待同一件事上,聂阳想出事情原委的速度比关可儿快。
她一看聂阳,后者则在眼睛与其对接的一瞬,给予了肯定地点头。
关可儿垂动下眼帘,以此以作回应。随后,她重新让目光对准了阿奇,表情上没有丝毫改变:“我不能说你的这种想法错了,但有一点,如果你容易被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一些奇特想法吓得打冷颤,那我劝你以后还是尽量不去想那么多。你是一个思维迅速的人,可如果因为想得太多,束缚了自己,那你就需要想办法改变这种习惯了。
“因为虽然你是chaos,但如果只依靠你一个人,是无法与索克对抗的,所以你还需要我们。说不定,不只是我们三人,还需要其他多方的力量。当然,这还是以后的事,但,既然以后要并肩作战,那你刚刚的那种反应,明显只会有拖累的作用。所以,你要尽量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较长篇幅的话语,像警铃一般回响在阿奇耳旁,让他警醒,尽管关可儿的声音并不像警铃那样刺耳。
“还是要尽快适应这个世界。”在小声对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阿奇察觉到了关可儿那满是疑惑的眼神。
他抬眼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刚刚说的话,我记下了。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肯定的话,加上肯定的语气,没有理由让听者表示怀疑。
关可儿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嗯!”阿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他没有察觉到聂阳的眼神,除了是因为在和关可儿对话,没有注意以外,更重要的是,就在阿奇刚刚发出“en”这个音,脑袋还没有点动的时候,前面那群站立了一段时间的尸体,此时突然集体向前迈出了步伐。至于聂阳为什么要去看阿奇,是因为距离他较近的聂阳,听见了阿奇的那句自语。
撇去乐曲里的什么魔法,单凭已经死去的生物居然会因为一首乐曲,重新站立起来这一种情况,就足以让阿奇深感难以置信。然而现在,那些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生物不止能站起来,竟然还能自己行走,虽然行走的速度缓慢,姿势也很奇特,但是看到眼前出现这种情形的阿奇,显然已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心情,而应该用“匪夷所思”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尽管事先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
他看着那些死尸慢慢悠悠、身体一摇三晃地走近皇甫澈以及其他两人,先前出现于脑海的“僵尸”一词,此时已然转换成了图像。
随着由各类怪物死尸组成的包围圈逐渐缩小,阿奇脑海中的那个“僵尸”也在以同样的步调,从远处走来,模糊的身影也因为距离的临近,从而变得清晰。
他张了张嘴,好像在喘气。随后,阿奇猛地摇了摇头,希望把脑海里的那个“僵尸”摇出自己的脑袋。做这个动作的结果是:他成功的把那僵尸图像,“摇”出了脑海。
眼角余光,因为阿奇忽然的举动,立刻照在了他的脸上。见阿奇没有因为眼前发生的情况,继续过激的举动,聂阳、关可儿相继收回了移到他脸上的余光。
“不要让它们靠近上官!”当最前面的死尸走到距离自己还有5、6米的时候,皇甫澈突然头也不回地这么说道。
话音未落,他便迈步冲向了已经不能呼吸、但却依旧可以趴在地上行走的血红色蜘蛛。
司徒鹤斜眼瞄了瞄皇甫澈,然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其它死尸身上。除了阿奇,其他所有人都看到了皇甫澈在迈步以前,架在右肩上的那把长度是160厘米,宽度近似60厘米的巨型长剑,就已经通过右臂的力量,离开了肩膀。
只用了眨一下眼所需的时间,他就已经来到了距离蜘蛛1米左右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甫澈已经把右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就好像经过电脑的精确计算,他的脚步刚刚停止,在没有使用左手的情况下,皇甫澈便将手里的巨剑用力向下一挥。
没有出现任何声响,面前的蜘蛛就已然成了两半。紧接着,像事先想好似的,他站稳脚步,让原本垂直向下的剑刃一横,以自身为圆心,猛地自转了一周。
笨重而横向的剑刃,利用皇甫澈身体旋转时产生的离心力,逐步脱离了地面,像钟表里的分针一般,在四周360度范围里画了一个无形的圆,将围过来的3只蜘蛛逐个横劈成了两半。
和前者的唯一区别,就是这样分成的蜘蛛,已经不是“轴对称图形”。皇甫澈显然没有因为自己连续击倒了四具怪物的死尸,有什么沾沾自喜。待身体的旋转停止,他用力向后甩了一下巨剑,然后再次冲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死尸。接着便是一连串各个方位的劈砍,每一下,都非常透彻,次次见半,动作也比一开始干脆、直接,甚至狠毒。
由于并不是活物,所以看不到血肉横飞的血腥场景。但是,从皇甫澈此时的动作,以及他把需要双手舞动的巨剑,当成单手剑使用,不难看出:皇甫澈此刻已经兴奋过度,或者说,他已经杀红了眼。
被多重颜色覆盖的巨剑,经过连续奋力的挥舞,剑刃两面那已干透的血液、体液,此刻正如同铁锈,稀稀拉拉地不断脱落,并随着身体的移动,撒在了与之相比,明显自然很多的草地上,虽然从整体上看会让人有些不舒服,甚至不伦不类。
固然是这样,固然剑刃并没有“颜色”脱落,却仍然难让剑身完全恢复到原有的银亮色。其原因,当然就是刚刚脱落了一层,却又有一层新鲜、未干透的血液和体液附着了上去;只要挥舞不停歇,那些多彩的液体就会接连不断的隐藏剑刃本来的颜色。
对于阿奇,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被皇甫澈拿在手心里的那把体型巨大的冷兵器。阿奇真正在意的,是他进攻时的姿态。
看着皇甫澈犹如切菜似的连续把眼前立起来的怪物死尸,以各种形式斩成两半,阿奇显然被他的这种近似疯狂的进攻,刺激得心跳加速、头脑发热、全身不住地轻微颤动。
随着皇甫澈身体的不断移动与右手巨剑的不断斩杀,阿奇眼前闪过了一幕又一幕武侠影视剧里,那些同样使人兴奋的对打镜头:“无论是动作,还是身体的移动方式,和眼前的那个人相比,武侠影视剧里的人物,明显要华丽很多,或者,夸张?”最后一个字的显现,让阿奇嘴角轻微上翘了一下。然后,他怔了一下,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阿奇感到自己原本的兴奋感,此时已然消失。
他用鼻子呼了一口气,心想:“也对。虽然从真实度上,武侠剧里的人物进攻形式,无法和皇甫澈的进攻形式相比,但是两者毕竟属于一类,而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也用不着那么兴奋!”想法的确立,修正了阿奇对战争里那些突发情况的态度。
他低头把左手里的雨衣和扫把交换给右手,并让由于长期处于一种形态,而略感发麻的左手,得到了放松。
阿奇看了看不断伸展、握紧的左手,待右手垂下,他抬头看向了此时此刻还在进攻的皇甫澈。这次,阿奇注意到了他手里的冷兵器。
“一直这么发动进攻,皇甫澈不感觉累么?”他的担忧,却没有引来左面那两人的多大关注。
关可儿看了看皇甫澈,随后把眼光对准了司徒鹤:“不用这么快的担心,皇甫澈是纯粹的近战大家,耐力不同常人是基础。另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挥舞手中巨剑,更让他兴奋的事了。”
阿奇扭头看了一眼关可儿,发现她并没有因此回头。阿奇应了一声,说:“这样啊那他手里的兵器,根据长度来看,不是应该是双手才能舞动的吗?怎么皇甫澈这时候用单手啊?样子很像是在用单手剑。”
虽然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明显要比前面的话音低,但关可儿还是听见了那句话的内容。只不过她没有对此进行理会而已。关可儿侧过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聂阳的面庞。
“我解释吧。”这是她从聂阳脸上看到的话语。
关可儿轻点了一下头,把微张的嘴巴闭上了。
聂阳没有在意关可儿依旧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阿奇,然后重新让眼睛朝向了那些越来越接近司徒鹤和上官莲娜的怪物死尸。
“对于一个真正精通一种战术的人来说,所使用的武器是否适合自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聂阳平静的话音,让阿奇明白了关可儿为什么没有立刻给予解释,“既然如此,那武器真正的使用方式,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短暂的停顿过后,阿奇表达了自己在听到聂阳这么解释以后的想法:“你的意思是:皇甫澈精于近战,所以对于他来说,需要双手舞动的巨剑,在一定的时候,也可以只用一只手,只要皇甫澈本人感觉好就行?”
看到聂阳肯定地点头,阿奇接着说:“那这样岂不是容易伤到自己?就好像一件需要两只手才能抬起的物品,就一定不能只用单手那样。”话音刚落,阿奇就感觉到了聂阳明显地一愣,因为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骤然停止。
“你想得很全面。”聂阳的这句夸赞,让阿奇有点儿受宠若惊,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阿奇问。
聂阳没有停顿,直接答道:“精通。只有精通了,才能忽略武器正常的使用方法,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适应多变的战场情况。”
阿奇的思维很敏捷,当聂阳把话说完,他便理解了聂阳的真正意思。回头看着皇甫澈以及整个战场,阿奇不觉以自语的口气说:“的确。按照现在的状况,皇甫澈单手使用兵器,确实比双手使用兵器迅速,加上他对近战的充分理解嗯,明白了。”最后一句话的出口,阿奇也就重新正视向了聂阳。
后者没有移动眼球,只是这么问了一句:“知道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阿奇一怔,随后笑道:“知道。是在精通的前提下。”语毕,他听到了那阵“嗖嗖嗖”的,类似箭羽飞过的奇怪声响。
正眼望向前方,首先吸引眼球的,便是司徒鹤独特的进攻方式。
只见他双臂弯曲,紧握的双手摆在太阳穴靠前的位置上,微低着头,身体呈现140度的前倾,双脚一前一后的向左前方和左前方快速迈动。虽然抬起的高度不高,但每一步的距离却比一般人迈出的远。
由于双脚并非朝前迈步,所以司徒鹤的上身是以一左一右的节奏向前移动,整体的姿态,很像是在滑冰,或者俯冲。因为每一步的速度很快,力度也很大,加上脚下的绿草,所以他每前进一步,脚尖便会触碰到草茎,身体会与前方的空气发生碰撞,正是“嗖嗖”声的起源。
司徒鹤低头向左前方猛冲了大约两米的距离,就来到了那座原本是一只石头猩猩的“假山”前。
他没有让脚步停下,而是伸出左臂,加上俯冲时的惯性,准确地击打在假山的中心。连续的石头碰撞的声音响起,身形近似假山的石头猩猩被瞬间击成了7块,并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散去。
司徒鹤没有停止进攻,他猛地向上跳起,在空中利用拳头和腿脚,迅速而准确地把身前散开的7块灰白色岩石击了个粉碎。
石块接连不断地落在了草地上,司徒鹤却在此之前,转身冲向了距离上官莲娜较近的怪物死尸。
他冲到一只蝙蝠人的左侧,而它的左胸前已经有了一个直径大约15厘米的圆形伤口。如果从正面,或者背面看,这是一个足以致命,并且贯穿了身体的伤口。
司徒鹤没有理会,准确点儿,他根本没有注意那个伤口,尽管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
司徒鹤不做考虑,在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达到足以进攻的范围时,他以闪电的速度,抬手击打在蝙蝠人的左耳处。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只一下,便让右拳穿过了对方那一直低垂的脑袋。紧接着,整颗脑袋像一个小型炸弹般爆裂,里面停止流动的*向四周迸裂开来,尽管蝙蝠人已不再是活体。
失去了脑袋的蝙蝠人终止了缓慢地前进,站在那儿不动了。当司徒鹤以俯冲的方式,闪过它的胸前以后,蝙蝠人才像一个无头人偶似的向后倒了下去。因为他的行动速度过快,所以司徒鹤完全避开了*的喷射,当然,除了手上的那一对铁质拳套。
由于死尸与死尸之间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司徒鹤在不远离上官莲娜的前提下,以蓝色多菱形球体为圆心,快速做着围绕圆心的运动,并且是俯冲一段距离,就短暂停顿一下,每一次停顿,必定会让一两只死尸的脑袋开花。就是因为这个,导致司徒鹤围绕蓝色球体行进了一周以后,距离上官莲娜两米开外的草地上,形成了一个不怎么规整和清晰的多彩圆形。
如果皇甫澈的进攻方式,让阿奇感到了兴奋,那么司徒鹤的进攻方式,则让他想到了“残暴”一词。
的确,司徒鹤进攻方式的过于直接和简单,不只是让阿奇感觉内心发慌,甚至发冷,更让关可儿不忍再去注意司徒鹤。因为他过于血腥的进攻,让同为旁观的她有些不舒服。关可儿低头看着脚前的绿草,样子很像是在观察一只刚刚发现的小型昆虫。
通过眼睛的余光,聂阳首先察觉到出现在关可儿脸上的异样。他皱了一下眉,在回眼瞥了一下依旧以最直接的方式,对缓慢走来的怪物死尸进行最有效进攻的司徒鹤之后,聂阳忽然这么问道:“我刚才让你去注意皇甫澈进攻时的动作,你都看到了什么?”
话的前半部分可以让任意一位听者知道:虽然聂阳没有转动脖颈,可他却是在向阿奇说话。而后半部分,则是在肯定听者的想法。至于阿奇,他当然明白这一点。
经过简单的回想,阿奇把照在皇甫澈身上的眼光收了回来。随后,他看着聂阳的侧脸,带着一丝难堪地说:“风车吗?嗯刚刚被他大幅度的进攻和使用兵器的独特方式吸引了,要不是你现在提醒,我还真忘了。嗯!”说到这儿,阿奇轻点了一下头,“老师说的不错,风车和旋转箭一样,都是属于群攻技能。而且都是利用自身的旋转,达到瞬间击杀位于自身四周的目标。不过,风车只需要旋转一周,你的旋转箭却需要不停地旋转。不会觉得头晕吗?”最后的这句反问明显是一个玩笑,可聂阳并没有因此显露出什么笑意。
看到是这种反应,阿奇赶忙补充道:“玩笑,别介意。其实,我向老师提出过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很现实,因为你事先进行了大量训练。”
聂阳一应地轻点点头,语气依旧平静地说:“既然知道了这么多,具体的细节,我想林老师以后会逐步告诉你的。对了,你现在都学会了那些近战技能?”说到导师林纳德时候的停顿,让阿奇想起了先前聂阳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也出现过相同的停顿。
“是因为之间有什么隔阂?”想到这儿,他望了一眼聂阳,“但其他学生也没说过有关‘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的事啊!奇怪。”正是因为脑海中有了这种想法,让阿奇在观察聂阳的时候,使用了额外仔细的眼神。正由于这一点,他感觉了聂阳那股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傲气,不明显,却真实存在。
阿奇瞄了一瞄关可儿,发现她此刻正注视着自己和身旁的聂阳。
看到那张清秀的脸,阿奇感觉自己已经想到了聂阳为什么在说“林老师”三个字的时候,会出现短暂停顿的原因:“关可儿没有那股傲气,懂得尊敬师长。和她长时间在一起的聂阳,自然感觉到了这一点。
“虽然自身的傲气,促使聂阳不习惯见到林纳德,就称呼他老师,尽管林纳德也传授了他远战的技能。可是,为了不让其他人,主要是那些和关可儿关系不错的人以及关可儿本人感到别扭和尴尬,聂阳才纠正了这种‘不习惯’。”
看着阿奇沉思的表情,聂阳扭头和关可儿对视了一眼。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聂阳的举动,阿奇顿时反应过来。“哦!抱歉!”他眨了眨眼,笑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见聂阳回过了头,阿奇把他刚刚提出的问题回想了一遍,说:“现在我学会了3个技能。分别是基本技能:格斗术、防御和反击。”
聂阳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话语,关可儿却在阿奇话完时,赞叹地轻点点头,说着:“你来这里还没有一个星期,林老师就教授了你3个近战技能。看来你很有近战方面的天赋,要加油哦!”
“天赋”一词,阿奇感觉自己有些受用不起。他笑了笑,谦虚地说:“谈不上什么天赋,主要是我小时候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因为父亲想因此锻炼我的意志。当然了,锻炼体魄也在其中。”
关可儿“哦”了一声,有点儿“恍然大悟”的味道。
“哎,对了。”话语的响起,让关可儿(当然也包括聂阳)想到:阿奇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只不过两人的反应不一样:前者回头直直地看着阿奇,后者却只让眼球移动了一下。
他没有发愣,表情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突然想起的内容“我想问一下,这里的一个星期,是7天吗?”语毕,一种莫名而强烈的感觉从心底涌进了脑袋里。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阿奇感到自己很是可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觉得可笑啊!怎么说出来后,竟然会觉得可笑?”
经过大脑的短暂分析,他得出了这么一种答案:“也不能怪我了。这里又不是我一直生活的那个世界,这个连时间都不同步的世界,我怎么会知道一星期有几天?”
关可儿显然也想到了类似的原因,为此,她打散了心里的惊愕,微笑着给出了回道:“洛奇里的一个星期,有7天。从每个星期的星期日开始,经过一、二、三、四、五,一直到星期六为结束。”
阿奇了解地点点头,但心中的那种可笑的感觉却没有因此得以平复。他低头略微露出了笑容,自嘲道:“亏我还这么若有其事地提问。到头来,居然一样!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吗?提这么幼稚的问题。”
关可儿微微一怔,笑道:“毕竟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不明白的事情提问很正常,不需要怎么在意。”充满理解的话,以适中的音量传进阿奇的耳朵。就是因为话里的理解。让他一时感觉内心暖暖的。
然而,就在阿奇自我陶醉之时,距离他不过两米,已被皇甫澈劈成两半的蜘蛛,忽然以四只附肢并排支起的方式,立了起来。原本是一体的蜘蛛,竟然分成了两个。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非常现实地出现在眼前,阿奇,还有聂阳、关可儿都为此一瞪双眼。三人唯一的区别,恐怕只有聂阳不单是让眼睛瞪大,同时还让双手紧握住了。
名为“rebirth”的悠扬乐声,依旧以不变的吹奏速度,回荡在整片森林,仿佛完全和战场上那些“半体蜘蛛”没有任何关系。
它们像一只只被分成两半的过熟螃蟹,用残缺不全的附肢,以根本无法和先前相比的速度,飞快地向前奔跑。那场景,就好像一群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迹象,甚至有些腐烂发臭的肢体,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以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姿态,在眼前来回爬动,而且速度快的惊人。
忽然落在右肩的重物,让关可儿全身微微一颤,紧接着,眼前光线被遮挡。她眨一眨眼,随后就向右扭过了头。
光线的再次显现,让关可儿看到了聂阳那双不再吃惊的眼神。
她微微一愣,然后脸上展露出了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用不着再去看那些东西了。”说罢,聂阳放下了原本用于遮挡关可儿眼前光线的右手。
后者收起了笑容,纠正道:“也不能这么说了,毕竟阿奇也不想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索克。”
聂阳收回了放在关可儿右肩上的左手,扭头看了看站在右边的阿奇,这么对关可儿说:“也许吧。不过他是主要原因,毕竟索克真正在意的是chaos的力量。”
“是啊。”关可儿表示认同这个观点,“敌对的两方,因为同一个人,必定会产生摩擦。我事先已经有这方面的准备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本能反应而已。”聂阳说,语气依然平静。
“哦?是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关可儿明显有开玩笑的意思。
聂阳没有回应,如果准确点儿,他这是默认。当然,关可儿也看出了这一点。至于聂阳的这种默认,除了因为他不习惯用话语或者动作,去回应玩笑话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阿奇那句突然响起的话语:“你们这次的私语,声音有点儿大啊。”
身体的略微前倾,足以让关可儿完全注意到阿奇,而此时的后者,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你现在好像没有先前那么惊恐了。”听到关可儿这么说,阿奇伸了一下双臂,轻松地回道:“看得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话语落下,他低头意外地轻叹一声。
虽然很轻,但关可儿还是听见了:“怎么开始叹气了?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停顿了一下,阿奇抬手指了指那些被劈成两半,却依旧行进在冲锋路上的怪物尸体,话语里带着一丝悲伤:“虽然知道它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已经失去了生命,为什么还要用它们即将腐烂的尸体发动进攻?人去了天堂,地上的躯体还能被家人在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安全保存在地下。它们为什么不能?这和‘鞭尸’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这比鞭尸还要让人痛心!”
语句停顿的时间,足够让他移动眼球,看一眼那些距离自己算不上远的,与尸体同类、身体却完好无损的怪异生物,“生者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那首乐曲鞭尸,而没有一个出手阻止?难道它们只是一群没有思想的怪物?”
和先前的停顿相比,这次话音暂停的时间明显被延长了。当阿奇刚刚感觉到包围在自己周围、显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寂静时,关可儿那双因为大脑的思考,微有下移的眼睛,却随着他感觉的涌现,回到了水平位置。
利用相差不大的身高,她盯着阿奇,盯着那张被严肃充实,却不乏坚定的脸。后者没有回避,耐心等待着关可儿的回应。
最多两秒钟的等待过后,她带着平静的表情,张嘴这么回道:“记得我在学校的时候,讲解生物的老师曾经在课堂上对底下的学生说过这一句话:如果你们习惯性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那些长相奇特的生物,那你们得到的答案,往往是不可思议或者匪夷所思。
“你刚才说的不错,我们人对待那些去了天堂的同伴,往往是让他们得到安静。但这并不能代表除人以外的其它生物,它们也是这样。也许,就像你看到那样,它们和我们相反。我们给予死者的,是安静,而它们给予的却是‘热闹’。或许在它们眼中,让战死的同伴遗体,重新获得冲锋的权利,是对它们最好的祭奠。”话音落下的3秒以后,阿奇脸上的坚定,已经不复存在。
他不再那么严肃,表情逐渐柔和了。阿奇扭头看着那些再次被皇甫澈和司徒鹤击倒的生物肢体,稍显自语地说:“人之所以给予死者安静的环境,是为了让他们脱离世间的喧哗。而它们之所以和人相反,恐怕是为了消除包围在死去同伴遗体四周的冷清,因为它们崇尚战争。所处环境的不同,导致了两者截然不同的祭奠方式。”
“你理解得很快。”关可儿说。
阿奇略微一愣,最后微笑着回道:“这主要归功于你的开导。”
轻轻翘动嘴角,关可儿欣然接受了他的这种观点。而阿奇,也在她微笑瞬间,明确想到了这样一件事:“根据他们两个人刚刚的对话,关可儿好像也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景,所以原来是这样。”想到这儿,阿奇不觉轻点下头,由于幅度非常小,距离他最近的聂阳也没有觉察,“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不再受眼前过于血腥的画面影响,聂阳才故意展开的话题。”思想结束,阿奇本能似的让眼球左移了一点。
又一次映入聂阳全貌于眼帘,他的眼神里此次却闪显了一丝敬佩。另外的,就是那同样程度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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